呼哧……呼哧……深秋的寒风呼啸着从战壕上吹过。
十几个在三线盯梢的彭府士兵正瑟瑟发抖的在篝火旁取暖。
主攻战场并不在他们这里,因此他们的压力很小,只有在第一层的战线上那些士兵需要保持足够的精神,防备海州军队的突围。
“哎,兄弟们,你们有没有感觉,今天有点阴森森的,总感觉身后有什么。”
“有个屁,大晚上的说什么屁话,马上冬天了,不冷才是怪事。”
“就是,那新沂的海州军,现在龟缩在城中,根本就不敢出来,哪里会有什么危险。”
十几个彭府团练士兵一个个怒目圆瞪,怪这个说话的家伙不长脑子,大晚上的吓唬人。
从之前的战斗之中,他们就已经发现了海州军的可怕,他们可一点都不想面对海州军。
“听说前线土山镇的团练被拉上去了,仅仅三个小时就死伤一多半。”
“那是,你没看到,即便是被炮弹击中,那些海州兵依旧不要命的开枪,真不知道他们为了啥,那林田林团座能给他们多大的好处,让他们这么卖命?”
“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,我之前听一个行商说过,海州的士兵分田,一家二三十亩地那,当兵的家庭只收三成税,你说是你,你拼命不?”
“真的假的啊,分那么多地,收那么低的税,地主老爷能愿意?”
“你是真傻假傻,要是有地主老爷,你觉得能分的了地?你老家地都是谁的?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是是说,他们拿了地主老爷的地,然后分给了我们?这,这怎么能行,地主老爷不要了我们的命?”
“叫你二傻子还真是不亏,你特码不想想,人家海州兵手里的是烧火棍啊?地主老爷,地主老爷怕是现在都在吃土。”
一个个彭府团练兵纷纷闲聊着,他们在内心之中有着羡慕,却不敢投靠,因为怎么看,现在彭府军都占据优势,而且还有宁泰军在北方,这一次海州军怕是打不过了。
分地再好,没命享受也没用啊。
说着话,一个团练兵站起身,走到东边的战壕边上,看样子是准备去撒个尿。
“曹老六,我看你又是懒驴上架屎尿多,又去解个手啊,离远点,别太近,太骚臭了。”看到那个士兵想要走出战壕,所有人都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,出声说道。
然而就见曹老六刚刚走到黑暗中,转眼间却慢慢的倒退回来。
“哎,你怎么又回来了,呃……”
他们的小队长还待骂两句,可紧接着就瞪大自己的双眼,急忙想要拿起身边的步枪。
只是他的这个动作就宣判了他的死刑,几乎一瞬间从曹老六身后的黑暗中,一个个沉默的黑影冲出,手中的刺刀散发着可怕的寒光。
噗嗤……刺刀直接穿透这名小队长的胸膛,紧接一声在黑夜中激烈的冲锋号猛然响起。
嘟嘟……嘟……嘟嘟……随着高昂的号角,瞬间喊杀声震天,原本安静的战场东部,几乎一瞬间就掀入了可怕的枪声和喊杀声中。
“怎么回事?”在西线,指挥了一天进攻,刚刚休息一会的杜游元瞬间惊醒,随后向自己的副官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