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王的下人忙上前对着崔愈道:“崔大人,你的衣裳被污,要不要换一套,不知大人可有带换洗的外裳?”
崔愈看着还在往里氤氲的墨汁,皱了下眉,自己今天穿的是件月白色长袍,很是素净,现在下摆被泼洒上墨汁,实在显眼;
他眼珠一转,拿过桌面上的毛笔,拎着自己衣摆放在桌上,刷刷几笔就把刚泼上去的墨汁,变成了一幅浓淡相宜的泼墨山水画,还拿朱砂在上面划了两笔,那副画上就多一只飞在天上的丹顶鹤,看起极有意境。”
“咦?退之,你这是神来之笔?没想到还能把污渍,变成一幅格调如此之高的泼墨山水?”百里茂惊讶道。
说完对着她转了一圈,啧啧赞叹:“你回去有空给我也画一幅扇面怎么样?我可是听师傅说,你的画技是一绝,还开创了绘画的新流派,现冀州那边的书院很多都模仿你的画法呢。”
说完又靠近崔愈,对着她嘿嘿笑道:“小师弟,你的作品我可是拜读过,京都很多书店,现在还卖十两银子一本。”
“你?……二师兄,要是从你嘴里让人知道那东西跟我有关,你知道我的手段,我什么也不用做,只把你又私藏了多少私房银子的事情,告诉我二师嫂就行,自会有她替我治你。”
“崔愈,你个没良心的,枉费我平时对你那么好,一言不合你就要出卖师兄?”
“哼,师兄的大嘴巴我不放心,只好出此下策。”
“行,你有种,这可是师傅告诉我的!你有本事找他老人家去讨个说法!”
“师傅那么远,我找不到,可你不是近在眼前吗?我就找你,知道什么叫有事弟子服其劳?
对了,忘记告诉你,你都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,那你怎么没想到,当初你的考核,我也是查的很清楚的?”
“呵呵,咱们师兄弟谁也不说谁, 要不然鱼死网破,就让咱们师门一起丢人好了,反正我还年轻着,你们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山长,大周文学泰斗;
一个户部尚书、翰林院掌院,还有一位皇帝陛下,要丢人也是你们三个比我丢人,我年轻,脸皮厚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真是癫狂,好吧,怕了你,就让这件黑历史烂在肚子里,死都不说。”
周围的人一看崔愈几笔就把衣服换了个样子,啧啧称奇:“退之兄,真是玲珑心思,不愧为状元之才,比不过,真的比不过。”
崔愈看了看安王府的下人:“现在我不用再换衣服了吧?”
几个下人看到后就讪讪退下。
其中一个长的白净的下人,不经意地看向崔愈,压下心里的懊恼,这个崔大人怎么一点也不按套路出牌,他们后面还怎么把他引过去?
安王府的下人,不会那么笨手笨脚地把东西摔两次,再来一次,他估计就得挨揍,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;得去跟后面的人通下气。
说着看看四周没人注意,自己悄悄退了出去,一路小跑着去了后院女眷待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