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富举只觉得,自己的心像是被利箭穿了个洞,一股刺骨的凉风从那洞口呼啸而过,刮得他浑身冰冷,如坠冰窖。
哼,这可真是应了那句“戏子无义,婊子无情”啊!
“柳姑娘,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一个月,你只需等我一个月,我定然能凑齐银子为你赎身。”陈富举仍不死心,又向前一步,掰正柳如是的身子,妄图将她紧紧拥入怀中。
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是一道男子的声音,“哎呀,陈秀才,你是听不懂人话吗?没听到柳姑娘让你速速离开吗?还不快走,莫要在此丢了读书人的颜面。”
“张公子,让您见笑了,您快请坐!”柳如是用力推开陈富举,娇羞地给张公子行了个礼。
“张启召,柳如是是我的人,你给老子滚。”陈富举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,此人是他们书院的学子,仗着家中有人在上京城为官,平日里在同窗间作威作福,简直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,就连先生都不被他放在眼里。
“陈富举,你竟敢辱骂本大爷,这花魁本大爷是要定了,你若有胆子,就再骂一句试试。”张启召扬起他那高傲的头,用鼻孔对着陈富举,脸上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”
“张启召,你这个混蛋……”陈富举怒不可遏,刚骂出一句,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,这一拳犹如铁锤一般,打得他眼冒金星,天旋地转。
紧接着,老鸨子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。
老鸨子瞄了一眼柳如是,见她面无表情,便大手一挥,示意打手们将陈富举带走。
乔上云和小山正吃喝到兴头上,小山还算清醒,可乔上云却已经醉了。
只见她挥舞着拳头,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:“石头剪刀布,你输了,你喝!”
“哎呀,什么石头剪刀布,你喝醉了,咱们赶紧回去吧。”小山无可奈何地按下她的手,伸手去抓她的手腕,想要把她拉走。
然而,乔上云的手就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,迅速抽回,不让小山碰到她,嘴里还嘟囔着:“哎呀小山,我可是花了三十两银子呢,不吃回本怎么能走,那不是亏大了!”
小山无奈地扶着额头,心里暗暗叫苦,都折腾了半个时辰了,他又被折腾得饿了,可愣是没能把乔上云从椅子上拽出来。
早知道乔上是三杯酒的量,他一定不会让她喝酒,现在可该怎么办才好呢?
而就在此时,醉香楼里如潮水般涌入十几个带刀捕快,他们进门后迅速控制住所有人。
随即,一席官服的秦臻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