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睐已经彻底明白!
造反?王九还不敢!
但将他胡睐这几人运上青峰山,再一刀刀碎剐了!他是做得出的,且正在做!那样,他王九不但不是反贼,还是剿灭猂匪的英雄!
而他胡睐?反而是勾结积年老匪的反贼,更是人人喊打的?狗屎!包括一直如师如友的千总郎镐,与一直培养、提携他俩的佟家……
都只能义正辞严对他喊打喊杀!即使他胡睐死了,也得主动清剿他的家人、族人!以示清白。
好恶毒的小贼啊!
不能死!至少不能这样死!胡睐忍着钻心痛疼,绞尽脑汁想着……
“王九,不得不…佩服你!今天可是唱…出大戏,青峰山已剿?”
“嗯,绑快点!那四个还能动,给个痛快,剁了!”对于一条死狗!王九已无心搭理。
“既已算计了我,知道青峰山…来龙去脉了?”胡睐不放弃。
“嗯,都加快手脚!”
“哎,佟家确实不…好东西!真是下三滥做尽又心黑手辣。可范氏就…好东西?真有那么仁义吗?”
这话王九有兴趣!
“将这杂碎绑到我旁边马上!老子得亲自看着他。”
“我只是大你十多岁,其实我们才是…同类人啊。当然,给佟家当狗的名声的确坏,我确实不…好东西!尤其对不住你王九和弟兄们…”
“谁有臭祙子?”
胡睐赶紧切换话题:“可范氏更不是东西!他们才是…天下最恶之人。因为他们,才是天下…真正主人…之一!其他人在他们眼中,哟…要么是牛羊要么就是狗!狗只有现在的狗…哟…与未来的狗之…之分。”
正绑上马背的胡睐真拼!也特能忍!脑袋转得都在满头冒汗……
这时一个士兵跑来,将刚脱下的臭袜子,双手很恭敬地往王九递:“什长!我的袜子几天没洗。”
本想再听听的王九,眉一皱嘴一呡手一指!立刻有其他士兵抢去,还包把泥土,一股脑强塞进胡睐嘴中。
……
青峰山下路口,三个明盔亮甲的官军,风尘仆仆疾驰而来。
卟,银光一闪,一条绊马索应声崩往两边!为首官军却也勒马停驻。“瞎了你们的狗眼!造反吗?竟连这杆枪都不认得了?”
路旁窜出四人,其中一个犹疑着上前接过长枪:“是胡医生的枪!”
“拿来!头前带路!”
“这…军爷……啊!”
此人话还没说完,就被王九接过枪给顺手挑了!“难怪闯下如此祸事!一个个全都瞎了狗眼,也越来越没规矩!赶紧带路!”
另外三个匪徒战战兢兢!尼玛,上面这次派了个杀神!比他喵胡医生还要狠得多……
是的,王九只带了两人上山。一个是兵油子雷若;一个是范朱非要让他跟着自己的高手!此人不言不语一脸平静低着头,确为深沉如海之辈……
三个匪徒一路多次回头,却看眼凶神恶煞的王九后,立刻闭嘴不言!算了,没搞清情况就带人上山?最多被毒打一顿!若是惹怒这杀神?榜样的尸骨未寒呐!
今晚寨中的防务远甚往日。自山脚路口起,多处都遍布明岗暗哨!但是,有三个匪徒头前恭敬带路;再有胡医生…那杆五十斤大枪如此醒目!三人更是昂首骑马,尤其当先一人,更是双目如电、浑身带煞!
谁他喵愿意多事?
盘山道不好走!王九一声怒喝:“都他喵的眼瞎!不会上来几个拉马推马?你…你…你你你!”
长枪直指面门!藏在路边灌木丛中的土匪无奈现身,苦着脸前呼后拥地给王九三人推马……
队伍越来越庞大!一众匪徒被王九声势所慑,不断从两旁被点出来!然后,大家轮流着,几乎是连人带马…将王九三人往山上抬。
再然后,其他路旁的匪徒都变聪明!老远就自觉远离那三个瘟神。要么偷偷撤回山顶;要么有多远就藏多远!那尊凶神惹不起……
一路吆五喝六喧哗着,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才到山顶。这三个煞神!才不管路有多难行,骑着马理直气壮:能搬货上山!还抬不动你老子?
直到山顶广场前,三位当家的才矜持着出门相迎。兵油子雷若瞬间戏精附体!快马奔上前去,劈头盖脸先给三人一顿狠抽!
啪啪直至鬼哭狼嚎……
“瞎了狗眼的东西!佟儿…九少爷都来了这么久!还敢自在地坐在山顶当大爷!你们是谁的大爷?”
佟家九少爷?
怪不得这么嚣张!
王九这时倒好说话了!手一挥:“罢了!雷若,俗话说不知者不罪!这三个蠢才也没见过本少爷,这事倒是怪不了他们。”
雷若不依不饶又抽两鞭才道:“还愣着干嘛!还不起来滚上前去?好好拜谢我家少爷!”
三人如蒙大赦!连滚带爬到王九马前,磕头如捣蒜:“小的李横(赵鬼)(朱豹),拜谢少爷不罪之恩。”
“起来说话。”
“谢少爷!少爷一路鞍马劳顿,小的这就头前带路,您先到聚义厅暂息片刻?”大当家李横挺会来事。
“蠢才!现在是啥时辰?少爷我为何要累散骨头来此?”
“回九少爷,广场人多眼杂,也不是议事之所!再说,怒赵鬼眼拙,小的别说见过,更是从没听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