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余穿不上红袍的人,王九不关心。他才不管狗屁以文御武!之前是正四品,如今他也是正三品参将!是侯恂那孙子故意没宣读……
不过,今天是恶仗!
这年头缺乏好教育!最有效还是千刀万剐。辛苦几月才肃清辽海,可不想他们立刻又养一批!关键是急切凑成的海盗…又穷又恶。
王九真没想到他们会来这么快!昨夜才去接辽东沿岸百姓观刑,根本就没敢惊动山东。
王九心中有蛮虚。
……
好在早上将石阶又浇了遍水。这些官老爷被人搀扶着,一脚一滑!好些回都差点摔倒。
他们还是渐渐地走出了经验!一步踏上,缓缓立稳,保持重心平衡后再提步,如此往复才对!全神贯注的他们,再无心思大呼小叫……
约半个多小时后,一群官老爷们才终于登顶。
喘息刚定,正待破口大骂!王九却恰好单膝跪地,抱拳朗声:“末将王九,叩见沈老将军,甲胄在身,未便全礼,老将军海涵。”
不待别人回复,王九起来躬身抱拳:“王九见过各位大人。”
别人还没说话,一个青衣官员大喝:“王九,谁让你起来了!”
王九斜他一眼:“本将乃朝廷正三品官!尔枉读圣贤书、不识礼数,本将暂且不怪!咆哮上官何意?”
亲卫们刷的一声拔刀,配合默契!军阵肃杀之气冽冽。
大明竟有如此跋扈的武将?众人一时愕然。而王九轻轻摆手,亲卫又刷的一声入鞘!整齐划一。
“大明律,咆哮上官!依律当杖九十。念尔初犯,本将素来大度,暂且记下尔九十军棍。”
竟有如此不懂规矩的武将?可这愣头青!又是一本正经搬出大明律,总不能说大明律错了吧。
可实际上真不是这样:上官?文官是所有武将的上官!
那个被王九如此羞辱的七品官,面色由红变黑:“一派胡言!稚毛未脱之贼子!放屁…”
“拿下!杖责!”
“敢尔!”
文官们纷纷掩护,却怎可能护得住?那个习惯耀武扬威的七品官,就如小鸡仔被闪电提溜出来。
而另有亲卫早就跑回去搬长板凳、拿军棍……
“放肆!”一直没吭声的莫问金大喝一声!才继续道:“还不住手?”
莫问金倒是官威十足,换其他士兵会立马就停!但皮岛士卒不同:有王九在,所有杂音都是放屁。
“反了!反了…”
“莫大人是说那个咆哮上官!出言不逊、诋毁朝廷的反贼吗?”
“王九!还不让你的人放下张大人,要造反吗?”
“莫大人又错了!哪有我的人?他们是朝廷的锐卒,在维护朝廷的法度!维护皇威浩浩。”
“你有什么权力处罚朝廷命官!莫说张大人无心之失,即使有错有罪,也得交由朝廷有司论处!”
“我听懂了!莫大人意思是,朗朗晴空之下,众目睽睽之际,有人公然藐视国法、且屡教不改。莫大人仍要公然包庇!对吗?”
“放肆!本官掌一省刑名。山东各府州县之朝廷命官,凡作奸犯科者,由本官纠察后奏报朝廷,再交有司论处。若并非谋逆大罪,并非迫在眉睫之祸乱,本官都不得擅自处置。何况你这武夫!”
“莫大人息怒!王九又听懂了。山东盗贼屡禁不止,辽海数十载海盗横行,全托莫大人之类…之福。”
秀才遇到兵,有理讲不清。莫问金胸膛起伏,胡须一翘一翘,却一时就是说不出话……
“王将军!至于?”
布政副使曾圣仁不急不徐,上前一步继续道:“张大人乃长岛县令!王将军脚下正是其辖区。
闻听王将军越俎代庖,在其治地大肆拘捕民众,屈打成招,再擅自大批屠杀百姓!实乃闻所未闻之惊天大案。
情况或并非张大人所闻…如此离奇!然张知县大骇下,偶有失言之处亦是人之常情…”
文官的嘴骗人的鬼!狗日的曾圣仁还在滔滔不绝、大义凛然……
可他说的在理啊!
王九只能无赖!打断道:“曾大人好口才!公然咆哮上官、谩骂上官、诋毁朝廷,且屡教不改!
经曾大人一说,张大人倒蛮无辜!反而我这个被他公然咆哮、谩骂的上官…有罪了?”
竟有有如此不懂规矩,还谁的面子也不给之人!曾圣仁面色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