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生说,即使护身符不丢失,因为感情的重创,她承受不了疼痛,也会选择性地舍去感情附着的那根心弦,让她自己活在昏沉的梦境里。”
“这个……是怎么回事?”
“梦中梦,明白吗?你带走她的护身符,她丢了一半意识,就像生活在第一重梦里;你离开她,她又让自己从第一重梦,掉进第二重梦里!”
“这个傻丫头,怎么这样折磨自己?”
姐回忆道:“记得我妈生病两个月左右,我决定请长假照顾,让安心去和你登记结婚。她年龄不够,李沫去民政局找人帮忙。那时候,个人信息都是手写,年龄改大两岁不是问题。”
杨捡吃惊道:“安心去找过我……结婚?”
姐肯定道:“是的!记得那天是周末下午,我让她先去通知你,让你准备周一和她去登记。她犹犹豫豫地去了。谁知,傍晚她才回到家,脸色惨白、失魂落魄,说民政局以后每天都休息……
我看她那么难过,也不敢多问。想知道原因,又不敢当她面打电话问你发生了什么事。我回到自己家才打电话,可你家电话没人接。
杨捡说:“我婚后,住在离家稍远的另一套房子里。听我妈说,这房子是父亲为我结婚准备的……我妈随后去天津照顾我姥爷了。那段时间家里没人,所以你打电话没人接。”
“是这样啊!我以为因为我妈,你恨我这个姐姐,躲着我,故意不接电话。”
杨捡连忙摆手:“不是的,不是你想的那样,你永远都是我的亲姐!是我,辜负了你的信任,我没脸再和你说话,所以……我当年真是太蠢了! ”
”你确实够蠢的!安心在遗书里说,你为她点亮希望的光,又掐灭……”
杨捡哀伤道:“她去找我,我并不知道;我妈也没告诉我。”
姐说:“她从你家回来后,写了遗书,打算晚上去康桥下面割腕自杀……被我妈发现,我妈打电话给我说:血!快来!
我吓得和李沫赶紧跑回家。安心趴在写字桌上昏睡,手上全是血。我给她清洗包扎伤口,她也没醒。
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,她才醒来。看到自己手上的伤,问我是怎么回事。我才知道她完全忘了昨晚自杀的事……”
杨捡伤感道:“她想自杀,我的心莫名地狂跳,似乎感应到了。可我又不敢给她打电话,怕更刺激她,只好求孙武代问。
孙武转告我,安心说不会为骗子去死,不值得。我听了既伤心又放心,只要她好好的,恨就恨吧,她恨我也是应该的!”
姐说:“她是伤心过度才那样说。她自杀前,把那些和你有关的纸鹤、信件什么的都埋进土里,堆成坟墓的样子……
当时,虽然我不知道你俩之间发生了什么,但我知道,你肯定是伤透了她的心,她才不想活下去!
她自杀未遂,我就感觉她和以前不一样了,神情懵懂、行动机械,以前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,就连护身符也想不起来放哪了。
我带她去看心理医生。医生说,因为她承受不住打击,自身启动了自保机制,选择性地忘了让她痛苦的人和事…… 又因丢了护身符,她只有一半意识是清醒的,所以才会这样。 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