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,儿臣的想法与父王和大臣的,想法一致。”刘盈紧张到掌心出汗,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开口道。
“荒唐。”刘邦瞬间动怒:“身为皇太子,遇事怎可没有自己的见解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。”
“皇上息怒。”吕雉赶紧出口求情。
刘邦沉了面色不置一词,刘盈则畏畏缩缩地不敢再看刘邦一眼。
自刘邦彭城之战遭遇惨败,在逃跑途中曾多次将自己与妹妹刘乐踢下马车后,刘盈对这个父皇便再不敢亲近了。
“父皇。”此时如意起身道:“哥哥昨天夜里读书读得晚,还染了风寒,路上的时候,儿臣见哥哥面色不好,想劝其回宫休息,奈何哥哥不愿让父皇与母后担心,便拖着病体过来了。”
刘盈忍不住看一眼如意,他知道如意说得是实话,可他也知道,自己的失态并非是因为身体之故,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。
“盈儿,如意说得可是真的?”吕雉立马紧张道。
“只是受了凉,并无大碍。”刘盈如实道。
“既然无大碍,便坐着吧,有众大臣在此,你身为皇太子,亦该好好学着点治国之道。”刘邦面色稍有转圜,但心中仍是不悦。
“喏!”刘盈小声地应下。
众人皆静默,场面一时有些尴尬,此时陈平笑着开口道:
“既然皇太子身子抱恙,那咱们亦可听听如意殿下的见解。”
陈平话音刚落,一旁的大臣亦跟着圆场:
“陈大人所言极是,臣等愿闻殿下之高见。”
刘邦看向如意,方才经历刘盈那一出,刘邦已然没了先前的兴致,但耐不住众人的意愿,于是便对如意道:
“既然大臣们想听,如意也说几句。”
“喏!”如意恭敬地朝刘邦及各位大臣行了一礼,然后方正色道:
“儿臣以为,天下之争,非独在于人才和人心,更在于治国理念与民心之向背。”
一句话,说得刘邦立刻来了兴致,看向如意的眼神亦柔和起来:
“说说看。”
“治国理念关乎国家的长远发展,父王推行的宽政、减轻赋税、让利于民,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,此乃深得民心之举。”如意说着略作停顿,继续继续道:
“反观项羽,力图恢复楚国旧制,但其政策未能应时而变,无法满足百姓对安定生活的渴望,此乃失民心之始也。”
“不错。”刘邦微微点头,眼中露出赞许之色。
“再者,父皇善于联合各方势力,以弱胜强,此乃父皇的过人之处;项羽虽强,却孤立无援,不知联合,此乃策略之误。”
众人皆是点头表示认同,刘邦面含笑意,方才因刘盈带来的郁闷亦一扫而空。
“最后,儿臣以为,父皇能得天下,除了深谙人心,知人善任,用人不疑外,父皇亦深谙兵法之道,知进退,能屈能伸;项羽虽勇猛,却不知变通,宁折不屈,故而失了天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