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夏卫尉,恭喜高升啊!”
陈平突如其来的一声招呼让夏河不觉一愣,见是陈平,于是强扯出一抹笑意:“陈大人说笑了。”
陈平自回宫后还是头一回有机会跟夏河说话,见其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,于是上前招呼道:“怎么?当了卫尉还不高兴?”
夏河闻言更是添堵,只得叹口气道:“事儿多,难做。”
“可是因为樊哙的事?”
夏河神色微滞,转而苦笑道:“陈大人也知道了?”
“哈哈哈,宫外皆流传夏大人被樊将军出言不逊,搜查将军府无功而返之事,十有八九有夸大成分,夏大人不必介意,听听就好。”
“别提了。”夏河摇头道:“他是大将军,我一个卫尉怎敢与他计较。”
“夏大人此言差矣。”陈平扬眉:“夏大人搜查将军府是皇上的任命,夏大人怎可妄自菲薄?”
夏河忍不住一声叹息,眼下的自己感觉就是里外不是人,樊将军倒是其次,主要皇后那边不认可,皇上那边还没交代,太难做了。
陈平见状也不追问,于是呵呵一笑:“陈平想去酒舍喝两杯,夏大人可要一道。”
夏河闻言有些犹豫,这个点离岗有些不妥。但一想到自己的糟心事,于是心一横:“走!”
到了酒舍,陈平直接叫了两壶酒,递一壶给夏河:
“这宫里的事情难做,夏大人不必太过纠结,咱们喝酒。”
夏河接过酒壶,直接给自己满上一杯,随即一口饮下,辛辣的刺激让其稍觉舒适了许多。
陈平不觉一笑:“夏大人好酒量。”
夏河再给自己满上一杯,随即敬陈平:“夏河与陈大人难得聚到一起喝酒,今日既碰上了,那便喝个痛快。”
“哈哈,如此甚好!”陈平随即端起酒杯亦一饮而尽。
几番热酒下肚,二人的面色皆变得红润起来,相处间亦没了初始时的生硬,直接称兄道弟起来。
“不瞒夏兄,此番追缴魏解,陈平亦是有苦难言。”陈平说着一声长叹:“且不说得罪了齐地的曹丞相和傅将军,结果好容易捉拿的人半路还死了,偏偏还搜出一封得罪皇后的书信,你说这都叫什么事?”
夏河听得陈平这么一说,忍不住笑道:“陈兄手里的事是结束了,却丢给夏河一堆烂摊子,搜查将军府被辱不说,还因刘泽暴死廷尉府连带着被罚了一年俸禄,结果心情还没缓过来,又被皇后召去宫中一顿埋怨,夏河真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”
“皇后跟樊将军本就是一家人,夏兄得罪了樊将军便是得罪了皇后,不奇怪。”陈平说着试探道:“夏兄不会在帮皇后做事吧,倘若如此,那就太可惜了?”
夏河听得一震,酒顿时也醒了半分:“陈兄此话怎讲?”
“樊哙、卢绾、周勃、萧何、王陵、夏侯婴......”陈平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:“外加吕泽、吕释之。”陈平唇角上扬,转而看向夏河:“不知夏兄想立于何处?”
“这——”夏河答不上来,自己区区一卫尉,如何能与这些功臣相提并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