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香囊。”柳烟再次俯身把头埋下,语调颤抖道:“是虞少使给的。”
薄姬闻言直接起了身子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奴婢之前去尚方取殿下物件回宫的路上,碰见了虞少使,她给了香囊作为殿下的见面礼,奴婢便带回宫了。”柳烟直接一口气把话说完,再不敢多说一个字。
“这件事,你为何不早说?”薄姬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。
一旁的初云见状立马上前:“夫人息怒。”
“奴婢原以为只是普通香囊,加之虞少使一贯不受宫中娘娘待见,故而便只当是寻常物件收了。”柳烟语带哽咽道:“直到太医署查出了香囊的问题,奴婢才知道酿了大错。”
“既知是大错,为何事后又不说?”纵使薄姬性子再好,此刻亦不免动了怒。
“奴婢原为各宫所弃方来了夫人这边,却不想初来便酿成大祸,奴婢害怕夫人怪罪,所以才没敢说出实情。”柳烟说着哽咽不止。
“那如何现在又说了?”薄姬冷冷道。
“秋菊死了,奴婢担心皇后冤枉夫人,才斗胆一说。”柳烟说着含泪看向薄姬:“在奴婢无处安生之时,是夫人给了奴婢栖息之所,奴婢不能一错再错陷夫人于不义,请夫人饶恕。”
“你说是虞少使所为,可本宫向来与她无交集,她为何要陷害本宫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柳烟摇头:“奴婢只知香囊是虞少使给的,其他都是奴婢的推测。”
“夫人。”一旁的初云忍不住开口道:“先前虞少使在国宴上的忤逆举宫皆知,她恨皇上灭了项羽,想必在这宫中伺机报复许久了。”
见初云开口,柳烟也抬头道:“奴婢也是这么想的,汉朝已立,她没有办法改变,便开始对皇嗣下手,故而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。”
薄姬拧眉不语,她虽与虞少使仅数面之缘,但瞧着面善,不像是歹毒之人。而且自己深居后宫,与虞少使并无交集,她当真会为了报灭楚之仇而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手?
“所以虞少使先从咱们的殿下下手,然后嫁祸给皇后,接着见计策失败,便又从秋菊下手,嫁祸于夫人?”初云越想越觉可怕:“她这也太恶毒了吧?”
“事情还未查实,不可妄加定论。”薄姬正色道。
“喏!”初云赶紧收了话头。
正在这时,先前被初云喊去打听消息的宫人过来回禀:
“夫人,虞少使被皇上请去了勤政殿,皇后亦在。”
薄姬心中一愣,转而问道:“可知是何原因?”
“说是皇后的人去接秋菊时,在地上发现了虞少使掉落的一只耳坠,皇上已经命人搜查了虞少使的寝宫,搜出了一些不明药物,已经送与太医署检查了。”
“虞少使怎么说?”
“她一言不发,倒是皇后,气得面色铁青。”
“皇上呢?”
“皇上也没有说话,似乎在等什么。”
听到这里,初云忍不住开口道:“皇上一贯宠爱虞少使,若没有充足的证据,想必是不会为难虞少使的。”
薄姬感觉有些乱,但宫人带来的消息又让她不得不怀疑虞少使的动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