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!”
待钟离昧与子丑离开后,韩信看向李左车淡淡道:“先生意思是让本王直接面圣?”
李左车闻言一笑:“不是面圣,是见戚夫人。”
韩信皱眉:“见她?因为她是皇上的宠姬?”
“此乃其一。”李左车笑言:“相较于太子,皇上更心悦于二殿下。”
韩信看一眼李左车:“你想让我站队二殿下?”
“没错!”李左车点头:“利益交换而已,从‘假齐王’开始,皇上对楚王的疑心便根深蒂固了,楚王若要有所作为,怕是得从皇子开始。”
“什么?”韩信只觉好笑:“从皇子开始?先生没在开玩笑?”
“老夫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么?”李左车无语地看一眼韩信:“皇上登基,大汉初定,皇上有心休兵养息,楚王的才能怕是一时半刻得不到施展。”李左车说着停顿片刻:
“非但如此,楚王虽得一席之地,但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却不及沛县的那一众大臣,只要皇上一个念头,楚王这一席之地能不能保住亦难说。”
“本王好歹乃皇上下旨的诸侯王,他难道还能出尔反尔不成?”
“为什么不能?”李左车看向韩信:“狡兔死,良狗烹,高鸟尽,良弓藏,现天下无战事,皇上若无需求便只剩忌惮,心有忌惮如何踏实,所以楚王现在要做的便是打消皇上顾虑,消除皇上忌惮。”
韩信不语,真所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,简直荒谬。
李左车看一眼韩信,知晓其心中所想:“天下大势,分久必合,合久必分,暂时的韬光养晦不过是为了顺应时势,楚王若能为天下苍生着想,定能成就一番大业。”
这一番说辞,听得韩信心中一动,因为早在定陶时,她也说过同样的话,那一句“楚王的支持,如意的将来”一直困扰韩信至今。
想到这里,韩信不觉狐疑地看向李左车:“先生可是认得戚夫人?”
李左车被韩信的突然发问搞得莫名其妙:“老夫一直待在军营,如何认得戚夫人?”
韩信想想也是,于是淡淡一笑:“不瞒先生,先生方才这一番说辞,早在定陶时,戚夫人便与本王讲过了。”
“哦?”李左车略显意外:“戚夫人早有心拉拢楚王了?”
“她有这个意思。”韩信眼中闪过一抹复杂:“不过本王还未想好。”
“楚王在担心什么?”
“说不上来。”韩信的眸子透出不定:“许是太过突然了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李左车忍不住笑起来:“传闻里的戚夫人恃宠而骄,肆意妄为,而楚王口中的戚夫人却是未雨绸缪,运筹帷幄,这个戚夫人,当真不一般哪。”
“依先生所言,皇上对本王不放心,而戚夫人是皇上的宠姬,她为何要违背皇上的意愿拉拢本王呢?”
“因为二殿下。”李左车没有丝毫犹豫道:“世人皆知得韩信者得天下,于楚汉之争如此,于两宫之争更是如此,楚王若是有心,当早做打算,毕竟沛县的那一众大臣可都是站队皇后的。”
韩信没有回答,纠结凝聚在眼底,一如那个被张乐打断的下午,原以为的萍水相逢到底是被打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