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太上皇挂念,如意一切安好。”
“季儿出征在外,辛苦你了。”
“皇上为天下操劳,照顾如意,是妾身之福。”戚夫人温和道:“妾身唯愿皇上早日得胜归来,举国欢庆。”
刘老太公还要说什么,却被突然响起的鼓声给打断,戏台的帷幕缓缓拉开,露出了扮作蚩尤的伶人。
只见他头戴双角之冠,冠上简单地缀着几颗小石子,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。他身着粗布战甲,甲片上简单地绘有猛兽图案,显得朴实而有力。
伶人手持木制利刃,虽非真刀真枪,却也舞得虎虎生风,举手投足间尽显英武之气。
与其对戏之人,同样身着粗布战衣,他们围绕着“蚩尤”,模拟着千百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。
双方你来我往,每一次交锋,都伴随着激昂的鼓点和清脆的锣声,营造出紧张而激烈的战斗氛围。
叔良人看得兴起,目光炯炯地盯着台上的伶人,每当“蚩尤”以巧妙的招式击退对手,或是以惊人的力量压制敌人时,叔良人便立马拍手叫好,看得一旁的刘老太公眉笑眼开。
周围的宫人们也看得入迷,时而喝彩,时而唏嘘。
戚夫人安静地看着台上的演绎,扮演“蚩尤”的伶人将“蚩尤”的英勇好战演绎地入木三分。
只不过,再厉害的战神也有落幕的时候,“蚩尤”也不例外。
涿鹿之战,蚩尤与黄帝争锋。战云蔽日,瘴雾弥漫,风雨肆虐。皇帝请来司南车与旱魃助阵,顷刻间云开见日。蚩尤力竭,终陨于阵前,九黎溃散。
蚩尤虽败,但其英勇之风,犹令人敬畏。黄帝遂以其像绘于旌旗,诸侯望而生畏,未战先降。
“斗来斗去,有什么好斗的?老百姓管你战神不战神呢!”刘老太公突如其来的一句感叹,让戚夫人不觉一愣,随即好奇地看向刘老太公,却见其微眯着眼睛,身子半倚在锦榻上,像在看戏,又不像在看戏。
“战神多厉害啊!”叔良人闻言立马接话道:“战神能保护老百姓,怎么不管了?”
“战神有什么用?”刘老太公将身子往榻里埋了埋:“这蚩尤,虽有战神之名,最终不也是落得个身陨的下场?
再看黄帝,虽然胜了,但这战争又给百姓带来了多少苦难?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,你个小丫头怎会明白。”
戚夫人看向刘老太公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于是轻声回应道:“休兵止戈才是百姓所乐见。”
“说得不错。”刘老太公看一眼戚夫人:“我儿好战,你这个做夫人的,无事也该劝着些,别整日里打这个、伐那个的,黄帝都没他积极。”
“那燕王叛逆,不积极怎能行?”叔良人一听立马反驳:“话说君子有所为,有所不为,皇上是第一君子,自然该惩恶扬善。”
“没规矩。”刘老太公佯装动怒道:“皇帝一走,皇后也不管了么?”
叔良人一听立马吐了吐舌头:“有太上皇管乐云,皇后自然乐得清闲了,乐云和姐姐可是为太上皇的寿辰备了大礼的,太上皇怎么的也得赏个笑脸吧?”
叔良人一边说,一边给戚夫人递眼色,戚夫人见状微微一笑:“太上皇说得是,战争于百姓从来都是灾难,百姓所求,不过是一隅安宁,一餐温饱。”
刘老太公闻言这才舒展了面色:“如意许久未见了,得空了也记得常来看看他的皇爷爷才是。”
“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