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理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,徐广君咬了一口油条,喝着豆浆,心情没来由地美滋滋,“一大早上的怎么了?” 助理小徐把今天微博的热搜话题调出来,拿给徐导看。 休息室里沉默了半晌,徐广君脸色沉了沉,又摆摆手不在意地说:“幸好她已经回江城了。” 话音刚落,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。 推开门,沈栗笑盈盈地说:“徐导,早。” 徐广君正喝着豆浆,冷不防地瞧见了本该昨天下午已经回江城的人,此刻正站在休息室的门口,一没留神误呛了肺管子,咳嗽了好几声才哑着嗓子问:“你不是已经回去了?” 沈栗笑得人畜无害,“哦,昨天我觉得有点疲惫,所以留下来休息一晚,打算今天早上回江城的。” 放下豆浆杯,徐广君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和手。又观她面色如常,似乎还不知道网上关于她的丑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,人尽皆知? “但是……今早起来我发现自己被人爆料不实传言,还上了热搜,还有网上那些不实新闻,所以特意先去找酒店那边的管理层拿到了部分监控视频,徐导要过目吗?” “不用,我信你。”徐广君牙疼极了,“说吧,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?” 沈栗一笑,“徐导快人快语,我也不兜圈子了,其实这个流言是从剧组里传出来的,当时我并没有在意,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,现在连带着连累到了剧组。至于是谁在背后捣鬼,这件事情就全权委托徐导调查了,毕竟在剧组里您可是老大,这里可是您的地盘,我相信徐导公允公平,决不会偏袒任何人。” 这高帽子戴的,徐广君瞧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沈栗生了一双桃花眼,不笑的时候媚态毕现。笑起来眼神迷离,楚楚可怜,外面那些不实的流言只有一点说对了,她还真像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精,专门惹事生非来的。 现在的娱乐圈刮起了一阵炒作之风,某些剧组会特意征求男一女一的意思后,刻意花钱买热搜炒cp,给电视剧/电影炒热度,后续自然不愁票房和收视率。 但徐广君却是极厌恶这股风气的人,所以连剧组开机的新闻都没有。今天因为沈栗的丑闻,连带着他们剧组都跟着上了热搜,徐广君不傻,自然看得出来是有人要对付沈栗…… 这阵子跟沈栗有私仇的人,想来想去,也只有一人。 “去,把那个女二叫过来,我有事问她。” 助理小徐点了点头,就要出门。 沈栗赶紧说:“还有那个当事人男三,他那天半夜三更的过来找我聊剧本的事情,总觉得有点太凑巧了。” “好,把那个男三也一块儿叫过来。” 小徐应了一声,出门喊人去了。 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,沈栗看了看时间,对徐广君说:“时间差不多了,我买了上午的高铁票,行李已经收拾好了,调查的事情就麻烦徐导了。” 徐广君觉得稀奇,“难道你不想知道结果吗?” 沈栗眨了眨眼睛,“徐导这话,可是舍不得我走,要留我多住些日子?” 徐广君面色一黑,“你还是赶紧去拿行李,别错过了开车时间。” 他说的很委婉,但大致意思是你赶紧走,千万别留下来祸害。 沈栗轻笑了笑,“人人都道徐导面冷,其实还挺懂得关心人的嘛!” 伶牙俐齿,没个正形。徐广君不想搭理她,反而自己被气得牙疼,干脆低头吃喝他的豆浆油条去了。 “这是我昨天买的香薰球,看着怪精巧的,说是里面放了薰衣草和决明子,放到卧室里可以凝神静气,对睡眠很好的。要是觉得香味儿淡了,还可以自行替换,挺方便的。”上次去言起所在的剧组是因为徐导和赵熙来导演认识,这一次又麻烦徐导,沈栗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,贵重的奢侈品,徐广君必然不肯收,所以送点精致又实用的小玩意表达谢意,再合适不过了。 徐广君头也不抬,等听见脚步声离开后,眼角扫了一眼桌上的物件,是一只花鸟祥云纹的镂空鎏金球,顶端还挂着一截链子,方便挂置。 路上堵车,差点赶不上高铁,沈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拿出手机翻微博,公布视频后,风向果然一边倒。 她旁边的座位里是一个中年妇女,从上车开始一直在磕瓜子,嗑瓜子磕了十多分钟后,又从购物袋里翻出一只鸡腿在啃,这会儿是吃午饭的时间,沈栗因为晕车,半点没有胃口,靠着窗边假寐。 刚从通道出来,就看见沈父沈母在外面候着,沈父话不多,一声不吭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,大步走在前面。沈母本来想数落的,看她气色不好,于是忍着没发作。 一上车,沈母便憋不住了,“我跟你爸商量了,给你在公司找了个闲职,你先到公司学习学习,等过段时间熟悉公司的业务了,再给你升职,你看怎么样?” 沈栗学的就是服装设计,到公司上班可以说是混得如鱼得水,但一来无法解释她怎么会服装设计,二来她更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,更何况她现在的目标是成为大编剧……去公司上班一点挑战没有不说,而且头上压着两座大山,大伯父和沈父根本听不进自己的意见,处处受限,还不如自立门户来得自由洒脱。 “我挺喜欢现在的工作,暂时不考虑跳槽。” 沈母耐着性子劝说:“编剧有什么好的,天天窝在家里写剧本,忙起来的时候一星期也顾不得洗头发,邋里邋遢的……” 说到这里,沈母的目光移到打扮得精神抖擞的沈栗愣了一下,又接着说:“你看看你的朋友圈,认识的青年才俊有几个啊!你看你堂姐,这次都带男朋友回家了,你呢?你都二十七了,再过两年就三十岁了,你说你交际圈子这么小,以后你怎么找对象?还嫁不嫁得出去啊!” 沈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“以前上学的时候,可是你说不许谈恋爱的。这出了校园,哪里还有纯纯的爱情?不过是学历、物质、家世等条件的衡量,所以这恋爱不谈也罢。” 沈母一噎,竟是答不上话。 过了半晌,沈母突然想到了什么,偷偷往边上移了移,然后拿眼睛瞄她,“我听说现在时兴女同志喜欢女同志,你不会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