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饮尽茶水,继续说道:“行事需适时。父亲即便再能干,亦不过三十载春秋。试想,这三十年间,若大哥毫无野心倒也罢了;但若其心稍有萌动……”他的话语未尽,但长孙皇后的脸色已显露出几分不安。
“您莫再幻想父亲能提前退位。玄武门之变之重担他已然背负,若未达目标,他又怎会甘心?”李佑的话语坚定而直接,“既然话已至此,我便向您透露一二:那皇位非我们中任何一人所能坐稳。每个时期培养继承人之道皆不同。”
“乱世需以何种方式培育?盛世又该用何策略?此皆非一成不变之法。而我、大哥、三哥、四哥,皆因时过境迁而错失良机。父亲亦不会让我们从头再来,故而,重新培养一人或成必然。”
说到这里,长孙皇后才明白李佑说的是什么意思,眯着眼睛道:“你的意思是?”
李佑笑着点头道:“是的,就是那个意思,但您也不用担心,老九雉奴就不错,他生性醇厚,作为一个守家人不错,我也会在一旁支持他。”
说到这里,长孙皇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,也没有再问其他的,一壶茶水喝完,她才起身走人,但李佑明白了,从今天开始,长孙皇后不会再插手李承乾的事。
而李佑今天特意等长孙皇后过来,也是想和她说明白,你作为皇后,不管那个位置给谁,都得是你儿子。
次日清晨,李佑惊讶地发现,不仅众位娘娘未踏足小儿坊,反而齐聚芙蓉苑,沉浸在牌桌之乐中,这让他不禁揣测,她们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阴妃手执一份报纸,笑意盈盈地走向李佑,好奇地问道:“佑儿,这报纸头条所刊,究竟是何意?为何如此明目张胆地为世家商号做宣传呢?”
李佑接过报纸,眉头微蹙,细细审视后,缓缓言道:“娘,此事我已知晓,稍后会妥善处理。只是,你们今日之举,究竟意欲何为?”
阴妃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容,解释道:“近期事务已告一段落,你大娘提议稍作休整,主张劳逸结合,不是吗?”言罢,她轻盈转身,留下一串串欢声笑语。随后,众人或三五成群地围坐牌桌,或派人去请李渊加入牌局,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,李佑见状,也未再多加追问。
然而,大唐日报之事却需他亲自出面解决。李佑深知,并非不可为商号打广告,但如此直白的宣传方式,无疑有损日报的公信力与声誉。
早餐过后,李佑便整装出发,直奔大唐日报的办公之地。他静静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群,未发一语。直至来到门前,他才亮出自己的令牌,沉稳下令:“请管事前来见我。”
办公人员见状,先是愣怔片刻,随即迅速进入内部通报。李佑的这一举动,自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,众人纷纷猜测他的身份,以及来此究竟所为何事。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与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