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时光匆匆,整个大唐,乃至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,都沉浸在赛马盛事的热烈讨论中。
竞技场内,人流如织,赛马活动不仅为李佑带来稳定的收入流,更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游客纷至沓来。然而,这一盛况也给李世民带来了不小的困扰。
昔日,长安城内的治安问题曾让他头疼不已,下旨严惩宵小之徒后,局势稍有缓和。但赛马活动的兴起,再次让这座古城人潮涌动,治安压力骤增。
在唐朝,长安城的治安维护由京兆府、金吾卫、神策军等多部门协同负责。而今,随着人流的激增,金吾卫与神策军相继转隶兵部,留下的重担全落在了京兆府的肩上。京兆府的人员编制也随之膨胀,从最初的一百多人,因惩治宵小增至上五百人,如今面对长安城近五六百万的人口规模,不得不再次扩充至千人。
昔日京兆府主管一职曾是香饽饽,如今却成了烫手山芋,职责繁重,令人望而却步。京兆府不仅要治理长安城内的二十多个县,包括长安县、万年县等,还要应对城内日益严峻的治安挑战。
李世民为此忧心忡忡,虽绞尽脑汁、朝议纷纷,却始终未能找到有效的解决之道。这赛马之盛,虽为长安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华,却也考验着大唐的治理智慧与应变能力。
这日,下班之后,李世民本想前往芙蓉园与李佑畅谈一番,却不料回到园中之时,竟撞见李世民一脸怒容。原来,李佑正领着群童在水池嬉戏,此情此景,让忙于国事的李世民心中生出几分不平衡。
李承乾与长孙无忌巡查益州,至今未归,令人挂念。身边虽不乏重臣辅佐,却总觉得少了些能分担重任之人。我本想寻个由头,将李佑召入宫中,以助一臂之力,谁料他亦是忙得不可开交,长安及十州的新校与竞技场也在规划中。
李世民为了这些事务,也不便打扰李佑,但见他于芙蓉园中悠然自得,心中怒火中烧。他气冲冲地喊道:“兔崽子,随我回屋。”言罢,背着手愤然离去。
孩子们听到李世民的声音,皆愣住片刻,而李佑则满不在乎地说:“无妨,老爹召我,你们继续玩乐便是。”说完,他起身用毛巾擦了擦脸,便前往前厅。一入厅堂,便见李世民坐在主位上,面色通红地瞪着他。李佑并未搭理他,只寻了个位置坐下,悠然端起茶杯轻啜一口。
李世民原想让他先发话,谁料李佑如此镇定自若,只顾品茶吃水果。无奈之下,李世民叹了口气说:“近几个月,长安城突然涌入大量人口,为了维持治安,我不得不重新调遣金吾卫与神策军。你是否有何良策应对此局面?”李佑闻言笑道:“这有何难?其他城市也在建设竞技场,待其竣工后,长安的人口压力自会减轻。暂且等待便是。”
李世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:“我之意并非如此。”李佑笑问:“那您的意思是将所有人都留在长安城吗?”谁料李世民竟真的点了点头。见此情景,李佑哭笑不得地说:“您这白日梦做得未免太过离谱。大唐幅员辽阔,岂能所有人齐聚长安?更何况肥沃的土地离不开人照料啊!”
李世民听后叹了口气说:“问题在于这几个月长安城的税收直线上升啊,着实让人难以割舍。”李佑并未回应他,心中已猜出个大概——李渊与李世民有意栽培他于此道,但他志不在此,一直刻意回避。
晚上用餐之际,阴妃轻依在李佑身旁,语带关切:“明年你便及冠,开春后,便与贞英、顺儿、曌儿一并完婚吧。”
李佑闻言,不禁翻了个白眼,笑道:“娘,您这想法未免太超前。贞英自然无碍,可顺儿与曌儿尚需攻读学业,若大腹便便地穿梭于学院,岂不成了一大笑话?”
长孙皇后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,提议道:“何不让她们暂且搁置生育之事,待学业有成再考虑也不迟。”
李佑沉吟片刻,目光温柔地在三位未婚妻间流转,最终缓缓言道:“此事随缘即可。孩子与父母间的缘分,乃天定之数,既已降临我们身边,我们自当欣然接纳。因此,有则生之,无则不强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