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会适应不了,在简应行离开的时间,他都在数着时间,坐在最显眼的位置,就是想简应行一回来就见到他。
就能缓解他心里的分离焦虑。
现在说要分开了?
怎么可以!
陈生深呼吸了一会,他看着简应行摇了摇头,“不可以,我不同意,你必须跟我走,你的父亲我会和他说的。”
“他会同意的!”
简应行沉默的看着他,陈生愣了一下,他似乎受到的打击很大,脚步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。
“那我呢!”陈生捂着脸,眼眶湿润了起来,“我该怎么办呢?我已经离不开你了,我压根离不开你,你不跟我走,我该怎么办呢?”
简应行的心脏狠狠一缩,他张了张嘴,最后将陈生揽在了怀里,手指心疼的擦拭着陈生的眼泪。
“别哭!别哭,我看不得你哭的,你知道。”
陈生没说话,他将自己整个人都靠在简应行怀里,简应行安慰着他。
“我……我们只是暂时分开,不会一直这个样子的,每年我们定个日子见面可以吗?”
陈生没有说话。
他是一个对感情有很深眷恋的人,一旦握在手上的就不会想着放手,可是……现在,他也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。
陈生喃喃着,“我不能没有你!”
简应行身子一僵,没有说话。
最后才缓缓脱口而出,“对不起。”
陈生抿了抿唇,靠在简应行怀里睡着了。
他睡的很沉,简应行抬手将陈生汗湿的发丝给捋了捋。
然后将人抱在了床上。
简应行最后也躺回了床上。
次日醒来
简应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周围,周围的床榻空荡荡的,甚至是一片寒凉,明显已经离开了有段时间了。
不知怎么,简应行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慌乱。
他从床上坐起来,想要去找陈生,结果在桌子上,看到了一张离别信。
这是一封很仓促也很不上心的离别信,甚至没有问候。
简应行,当你阅此信时,我已离去。或许你我二人乃是一场错误,此后还是勿要相见了吧!
然若你仍欲见我,明日可于落雨池中一叙。
简应行愣愣的看着写一封信,后面的一句话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信,还有一些转折的大片墨痕。
简应行沉默了,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每一次跳动都疼的厉害。
他努力地想要抑制住内心的悲伤,告诉自己不能哭,不能难受。然而,情感的洪流却如决堤的洪水般难以阻挡。
他原本沉默着,试图用坚强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痛苦。
但那沉重的哀伤却如影随形,渐渐吞噬着他的心灵。简应行的眼眶开始湿润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仿佛随时都可能决堤。
简应行深知哭泣并不能解决问题,可内心的痛苦却又让他没有办法,只能用眼泪来缓解。
简应行静静的坐在房间里,奴婢们想要进来,全部被简应行打发走了。
他将自己还在房间里,直到晚上都没有出来过。
“扣扣扣……”
门口突然出来一阵敲门声,简应行捂了捂脸,“不要进来,娘!”
门口敲门的陈婴醒动作一愣,她装作爽朗开口道,“你怎么知道是娘的,娘寻思娘也没有暴露声音啊?”
“你的脚步声出卖了你。”简应行就说了这么一句话,“娘,不要进来,让我好好想想。”
“湛儿,你听娘说,你别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,你要是想要走,母亲现在就和父亲说,他一定会同意的,娘不是说了,娘可以过继的。”
陈婴醒的语气很温柔,她试图让他的儿子走出悲伤,走出这个房间。
简应行坐在床边,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他的眼神湿润而又空洞,仿佛失去了灵魂。
陈婴醒站在门外,想到今天的事,儿子这样,他心疼不已。
陈婴醒将手放在门框上,说:“湛儿,你是娘的心头肉,娘怎么舍得让你受苦呢?只要你愿意,娘什么都可以为你做。”
“你可以去的!你并不需要管娘和你爹,咱们还有庶子。”
简应行抬起头,他哽咽着说:“娘,我走了的话,你们怎么办呢?庶子?已经养废了,伯府怎么办呢?林家怎么办呢?”
“我是唯一的嫡子,我一个人真的能什么都不管吗?不可能吧!”
陈婴醒直接推开门,紧紧抱住简应行,说:“傻孩子,你怎么这么傻呢?你是娘的骄傲,无论你走到哪里,娘都会支持你。只要你快乐,娘就满足了。”
“而且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开心。”
简应行靠在母亲的怀里,感受着母亲的温暖。他知道,母亲是为了他好,但是他不可以这么自私了!
“娘,我知道了。我会好好考虑的,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吧!”简应行轻声说道。
陈婴醒点了点头,说:“好,娘相信你。你千万不要一个人这样子,娘会担心的。”
简应行点了点头。
“娘去让喜鹊给你端点喜食过来,孩子你一定要吃,不要让娘担心知道吗?”
简应行抿着唇,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,“好!”
最后,陈婴醒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。
另一边……
陈生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街上,他看着络绎不绝的贩夫走卒,有些寂寞,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,要去哪里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容身之所在哪里。
“你很难过吗?”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陈生的耳后响起,陈生转头看向坐在地上,穿着打扮都非常破烂的老头,他的身前还摆放着一个破碗。
这个破碗里面还有几枚铜板。
陈生眯了眯眼,“你是?”
老乞丐笑了笑,“老朽只是一个乞讨的可怜乞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