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惨一点,裴之玉可能会沦为他们父子的共同玩物。
想到这,裴之玉好不容易松开的手再次紧紧握住,指甲在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印子。
说来好笑,在虫族,雌虫从小就受到压迫,有苦也得忍着。于是,很多雌虫的习惯,便是掐手心的习惯,以此来转移疼痛,他作为一个外来者,竟不知不觉也有了这个习惯。
可手心的疼痛再刺激,也没有办法转移裴之玉的注意力,他有些无力地闭了闭眼。
很快,裴之玉名义上的雌父到了。
瑞奇看到裴之玉的头发被剪掉了,非常地生气:“谁让你把头发剪掉的?!我有没有告诉你,不要随意动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?!”
那些贵族雄虫,最是喜欢裴之玉的模样,要是一丝损害,该怎么讨他们的欢心?
裴之玉也是知道瑞奇话中的意思,实际上,这个家的虫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些想法。作为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的漂亮雌虫,是注定被送给贵族玩乐,以保得家族繁荣。
裴之玉面色冷了几分,好看的灰蓝色眼睛像是装了一片冰洋,冰冷漂亮。他只是淡淡看了瑞奇一眼,略微讥讽。
裴之玉名义上的这位雌父,是巴利克家的雌君,生了两个虫崽,一雌一雄。他极为宠爱雄虫崽子,却对雌虫崽子苛刻刻薄。
瑞奇从小受到这个社会对雌虫的压迫,却因为自己生了个雄虫崽子,就自以为有了多么大的成就,转过身竟加入迫害雌虫的队伍中。
真是可笑。
瑞奇被他笑得恼怒:“你在笑什么?!”
裴之玉合上眼,没再搭理对方。他知道,宴会在即,瑞奇不可能对他做任何事情。
见裴之玉不说话,瑞奇更为生气,但是今天自己的雄虫崽子在场,不好表现得过为刻薄凶悍。
裴之玉的雄虫弟弟亚伦在一旁,眼光不善地瞥了他一眼:“一会儿在宴会上,你最好给我表现得好一点,否则有你好果子吃!”
亚伦想,最好是尽心地讨好那些贵族,让巴利克家族得到那些贵族的扶持和帮助。
其实亚伦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这个雌虫哥哥对讨好贵族那么抵触,这不是雌虫应该做的吗?他应该庆幸自己有一副好样貌,可以在一众雌虫中有竞争力,而不是时刻冷着个脸,高高在上。
一只雌虫哪来的高高在上?
再说了,能嫁给贵族雄虫总比嫁给那些平民雄虫好,他应该感谢巴利克家能给他这个机会。
裴之玉依旧是没有出声,亚伦威胁般“哼”一声,然后离开了。
宴会的礼服已经送到裴之玉的房间。
这是瑞奇特意定制的礼服,华丽漂亮,精细的走线,巧妙地设计,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到了帝都一个着名的老设计师设计定做的。
主体颜色为白色,很衬裴之玉清冷的长相和气质。
但他只是随意地翻了了几下,然后丢在了一旁,拿起了衣柜上许久没有穿上的白金色军服。
这个晚上,马库斯父子会对他下药。
而他借此假死逃走,绝对不能穿那么显眼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