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贵啊,这一次你是打算在倾天观常住了吧。”
邾长贵用力的点了点头:“养老。”
陆玄脸上露出笑容,指了指主殿那座黑乎乎的神像。
“这玩意儿在倾天观供了上百年,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啥。”
“但既然是我师父供的,扔了也不合适,你以后还就照旧供吧。”
邾长贵点点头,一副赞同的表情。
“明白。”
“搞信仰的,不能太较真。”
陆雪满意的笑笑,继续领着邾长贵到厨房。
比起八十年前邾长贵离开时,厨房已经焕然一新。
十数种刀具、灶具整整齐齐的陈列,一堆柴火整整齐齐的码在墙角,柴米油盐都在灶台旁摆好。
“山下的王掌柜死掉很多年了,穹窿酒楼也关了,以后自力更生,自己做饭吧。”
邾长贵一怔,犹豫的点了点头。
陆玄又带他看了一眼餐厅,仍然是熟悉的棋牌桌,几十个坛子整整齐齐的码在墙边。
满是酒,里面泡着各种动物的生殖器官。
邾长贵看向陆玄,陆玄看向邾长贵。 两人对视稍久,各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棋牌桌上还码着各种道具,骰盅,纸牌,麻将,象棋,围棋......
但奇怪的是,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灰。
最后,陆玄将邾长贵带进观主豪华包间。
床铺的整整齐齐,床边叠了几摞比人还高的书,保存完好。
桌上有一本账簿,一套道士长袍。
陆玄回头看向邾长贵:“道袍是我送你的入职制服。
“账簿是尘绝通往下一个境界的功法钥匙。”
他看向不明所以的邾长贵,又留恋般的看了看这间屋。
“这个房间,也传给你了,我的好大儿。”
邾长贵一愣,张了张嘴巴,问道。
“可是陆哥.......你的房间给了我,你住哪?”
陆玄重新凝望向邾长贵,良久,像是叹了口气。
“阿贵啊,你小子的眼力是真不行啊......”
邾长贵一脸茫然。
陆玄走出屋外,走到阳光之下,指了指地面。
邾长贵反应了一会儿,瞳孔陡然缩紧。
地面之上,没有了影子!!!
胖子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。
“陆哥,你死了?!”
“你这样一位通天彻地的大宗师,怎么能好端端就死了!”
“都怪我,都怪我来晚了!”
“陆哥!!!”
胖子哭得痛彻心扉。
陆玄面无表情,一巴掌扇在胖子的后脑勺上,声音清脆可闻。
胖子的哭声戛然而止。
陆玄指了指天上,神情淡定:“飞上去了而已,不是死了。”
邾长贵擦了擦眼泪,有些狐疑的望着他。
“那你现在?”
陆玄轻轻叹了口气:“一道神念而已。”
邾长贵又一次眼泪横流:“不是说好了等我的嘛!”
“那么急着走干嘛!”
陆玄轻轻叹了口气:“这个事儿,就说来话长了。”
他看着邾长贵湿润的眼睛,语气平和而带着一丝无奈。
“长话短说,就是你丫来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