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杨氏被嬿婉说的大破防,她今天真是反了天,敢这样忤逆。她狠狠扇嬿婉一耳光,骂道:“不孝女!”
嬿婉怒极反笑:“您为女儿做过什么呢?!您养育了我多久?我十五岁进宫,这些年的银钱也还了吧!”
魏杨氏也流出眼泪,胸口剧烈起伏,“我给你了命!你怎么还?”
“娘!你要是恨我,您就那么恨我……”嬿婉甩出来一把匕首,丝毫没有就此服软的架势。“要是你就那么不喜欢女儿,那么讨厌女儿恨女儿!就应该在我一出生的时候掐死我。早知道总有一天要被您的不知轻重害死,现在也不晚,大不了嬿婉把这条命还你!”嬿婉把匕首放下魏杨氏手中握紧。
“您杀我呀!您现在就杀了我,要是现在不杀以后可就没机会了,以后你如果做了什么不知死活的事儿,女儿绝不会心软!”
魏杨氏彻底露出惊恐的神色。
“杀呀!”
魏杨氏被嬿婉吓的扔掉匕首跑了出去。“疯了!我看你是疯了!”
嬿婉也在原地也跌坐下去,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愤怒得到了排解!她在地上喘着粗气,痛快的笑着。
许是被那样疯狂的嬿婉吓到,许是真的被嬿婉的质问戳到内心深处同样的痛,许是权衡利弊怕真的害了一家人的性命。
魏杨氏都安分了许多,好好的学起了规矩,也开始惶恐起来。
永琪这日开心的从角楼回来,打算去延禧宫给海兰请个安。
一进门看见海兰冷着脸,永琪有些担心。
永琪:额娘,您怎么了,是不舒服吗?
海兰冷冷的开口:“跪下。”
永琪,不明所以,想开口安抚海兰:“这怎么了……”
海兰却打断他,更加严厉的说:“跪下!”
永琪跪下,依旧不忘安抚海兰,他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不知道儿臣做错何事,还请额娘息怒,不要气坏了身体。”
海兰一点没有领情。“我之前一直告诫你,离令妃远一点!你是怎么做的?”
永琪有些心虚,“儿子……儿子没有……”
海兰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,“还不承认! 若不是今日扎齐找我去偏僻的东边角楼会面,我怎么会知道你一直与令妃见面。”
永琪知道了额娘似乎已经发现了他和嬿婉,关系还不错,赶忙认错道:“儿子知错,请额娘息怒。”
海兰却没有消气,继续教训永琪“怪不得我最近感觉你生出了不安分的心。我不是警告过你,看你前四个哥哥的下场!没有你皇额娘的哺育之恩,哪有如今的你!令妃几次三番的害你皇额娘,你居然和她近亲!”
永琪下意识反驳:“可三哥不是我们害的吗……何况令娘娘说过有上进心没有什么可耻……”
海兰听见永琪为嬿婉说好话,顿时怒不可遏,“放肆!若不是他们存了不臣之心,怎么会被自己的野心所反噬?你从不会忤逆我,如今真的是令妃把你教坏了,看来今日不好好教训一下你,你是不会长记性的!”
这次海兰真的动了气,她差叶心拿了来了小荆条,向永琪的后背抽过去。
一荆条下去,永琪跪着的身形踉跄一下,海兰的眼泪也掉了下来,可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。只要是对如懿或者她的孩子有威胁的人,她都必须铲除,用小的荆条打可能是她对永琪这个儿子最后的温柔。
海兰问着永琪,“你可知错!?”
人非草木,这么多年永琪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亲额娘不爱自己。可他一直心存希望,他以为只要自己更好,更优秀些,她的额娘一定会看见他!
他不明白,额娘叫他从小做的事情就是见不得人的陷害兄长,明明也是下作的事情,却说的冠冕堂皇。好像只要和他皇额娘有关的事情,都是正义的。
这么多年来,永琪的孝心和优秀居然没有换过来她额娘的一丝丝情面……永琪也开始了他第一次反抗。
永琪忍着痛咬牙:“儿子没错!”
海兰惊讶了一瞬,她乖巧的永琪从未忤逆过她啊!“好,好……果然是被令妃低劣的品行影响,都不知道孝为何物了!”说着更加狠的挥下荆条“你可知错?!”
永琪永更加坚定的声音回答海兰:“儿子无错!”
又是反复几次,永琪没有松口,后背已经开始渗出了血。海兰是又心疼又是气昏了头。
海兰将荆条丢在一边,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。
海兰擦着眼泪苦口婆心的教育着:“永琪,你不知道……因为救你皇额娘才有的你,你怎么能忘记你皇额娘的恩典呢……怎么能和要谋害她的人亲近呢……怎么能不辅佐她的嫡子呢……”
永琪已经面色苍白,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。
永琪大口喘着气,仿佛这样就可以减轻疼痛,艰难的问出:“额娘什么意思?”
海兰将一切告诉了永琪,包括给自己下朱砂的事情。
“你这条命都是因你皇额娘而来,我们怎么能不全心全意辅佐你皇额娘稳坐中宫呢?儿子,你莫怪额娘心狠,要怪……就怪你没有托生到你皇额娘的肚子里……”
永琪看着海兰那双泪眼婆娑的眸子,心痛到无以复加,好像心中的某一根弦儿突然崩断了,晕倒在了海兰的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