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丘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个纸棺材。
对一个初次看到这东西的人来说,就算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,但是看到巴掌大的棺材上还贴着余顾的黑白照片。
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适。
就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来,这东西是某种诅咒。
明晃晃的。
“妈的,谁在害余顾?”金丘当即爆了粗口。
不管信不信,看到这种东西下意识都会抱着敬畏的态度。
“先把炸弹拆了。”潘宇飞也看到了那东西。
他平时和余顾混在一起的时间多。
知道余顾前两天才差点出了车祸,洒水车将越野车几乎撞到散架,若非余顾当时不在车上,只怕当即就命丧黄泉了。
没想到这才隔几天,车上又出现这种东西,人还昏迷了。
一件事可以是意外,但接二连三的,就恐怕不是意外了。
余顾只怕是和某种超自然的力量,扯上关系了。
他看了看吴秋秋,又眺望了一下这个神秘的村子。
明白吴秋秋不是他想象中的普通大学生。
但他什么也没说,和金丘商量拆除炸弹。
金丘果然是专业的。
他从挡风玻璃处爬了进去,背上了工具包,小心翼翼地将炸弹捧起来。
“土炸药,威力不是很大,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,交给我就行,不会破坏这玩意的。”
金丘观察了几眼结构之后,便满是信心的开口。
这也让吴秋秋放下心来。
金丘这么说,必然是有把握的。
“好了,相信我金老弟,这个他是专业的。”潘宇飞安慰道。
“嗯。”吴秋秋点点头。
金丘并没有夸下海口,大约只过了十分钟,炸药便被拆除了。
吴秋秋迅速抱着纸棺材回到纸扎铺。
“这就是你家啊。”
潘宇飞看到纸扎铺都惊呆了。
尤其是鼻息之间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腥味
他差点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血案。
难以想象在这个年代,还有这种乡村死人店铺的存在。
“对。”
吴秋秋没有多说,跑进了余顾的房间里。
潘宇飞跟上去,只看见躺着的余顾。
门被关上了。
“不该看的莫看。”流浪汉大哥的大脑壳凑到他跟前。
“哎哟我,我看到你真的打脑壳,大哥你能不能把你头发洗哈,都像那田里的稻草根根一样了。”潘宇飞被这头稻草吓了一跳。
流浪汉大哥拔了一根头发放在鼻子前闻闻,随后呼呼吹了两下。
“咋了嘛?你晓不晓得我的身份,你就这样说我?”
潘宇飞眉头一皱:“你什么身份?”
莫非还是个扫地僧什么的。
他又认真地打量着流浪汉大哥。
“哈戳戳,老子是个流浪汉撒,流浪汉就要有流浪汉的样子,这叫啥子,这叫流浪汉风格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“我要是洗得干干净净的,我还叫流浪汉啊?”
流浪汉大哥挖了挖鼻孔,望了望天,一副不与凡人多说的高姿态。
“颠公。”
潘宇飞脸庞抽了抽。
很少见到颠得这么清新脱俗不做作的颠公了。
“切,小白脸。”流浪汉大哥撇撇嘴。
“你说什么?你说谁小白脸?”潘宇飞当即就炸了。
“谁应谁就是呗。”流浪汉大哥挤眉弄眼地走了。
潘宇飞火冒三丈,不过也没想着再进去看看这一茬了。
吴秋秋抱着纸棺材进屋后,便盘腿坐下。
点了三炷香在纸棺材面前。
此时的余顾,相当于亡人。
对亡人,应有的尊重自然得有。
吴秋秋静等三炷香燃尽。
手指放在纸棺材之上的铜钱上,以逆时针方向转动着指尖。
大约转了十二圈以后,吴秋秋手指停下。
那枚铜钱也掉了下来。
落在吴秋秋脚边。
吴秋秋捡起铜钱,丢进火盆里。
顿时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。
接着她才看到,余顾的寸照,是被用小小的钉子钉进了纸棺材里面。
吴秋秋小心翼翼的取出钉子,拿下照片,放进了余顾的手心里握着。
然后把余顾的鞋子以鞋尖朝外的方向,放在纸棺面前,只放了右脚的。
俗话说鞋分左右,再分阴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