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苏艺连连叩首,李继撇着嘴,满是不悦地言道:“罢了罢了,速速起身吧。”
苏艺如获大赦一般,赶忙站直身躯,恭恭敬敬道:“多谢大人宽宏大量!若无其他事,那小人这便告退了。”
言罢,苏艺缓缓转身,迈出大堂,心中暗自嘲讽道:哼,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,不管是谁派来监视我们的,休想抓住我们半点把柄。
李继望着苏艺那得意扬扬的身影,心中怒火冲天:“这网吧草地,明知道我不能治他的罪,还在此与我卖弄演技!”
“待我抓住你的把柄,定要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!”
随即,李继猛地站起身来,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。拳头微微颤抖着,手背青筋暴起,指节处已然泛红,隐隐有血丝渗出。
“大人,莫要伤了自己。这苏艺不过是骆堃的一条走狗罢了,犯不着为他动如此大怒。”
扈三娘一边说着,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方洁白如雪的丝帕,小心翼翼地为李继擦拭着手上的血迹。
李继长叹一声,道:“话虽如此,但方才那苏艺的嘴脸,着实让人气愤。”
时迁拱手言道:“大哥,莫不如让小弟夜探州治,将那账簿取来。”
李继连连摇头,道:“不可,他们既早有防备,又怎会将如此重要之物放在明面呢?”
“再者,今日我找苏艺问话,他出了门必会去找骆堃汇报,若你真得了账簿,那我们还能活着走出须城吗?”
李继见武松与石秀刚要言语,连连摆手道:“不必说了,我知你二人英勇无畏。”
“但仅这须城便有三千寨兵,你二人步战虽厉害,可挡得住那如狼似虎的骑兵么?”
武松与石秀相视一眼,又纷纷低下了头。
扈三娘为李继处理好了伤口,轻声言道:“我扈家庄能征战者,也仅区区两千人,若能加上李家庄的三千庄客,或许能解须城之围。”
李继摇头道:“不可,且不说那李应是何态度。”
“若你们两庄真有什么风吹草动,那祝家三子岂是吃素的?不正给了他们机会趁火打劫吗?”
时迁满脸懊恼地坐到椅子上,摇头叹道: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大哥,你倒是拿个主意啊!”
李继扭了扭脖子,叹道:“眼下税负、募兵和货物的线索都断在那骆堃、骆震两兄弟身上,若不能在这二人身上想点法子,还真不好办!”
沉思片刻后,李继低声呢喃道:“听花荣说,那骆震好色,对!”
言罢,抬起头望了望身旁的扈三娘,随即又缓缓摇着头:“不行,得找个柔弱些,且能说会道的人。”
“青梅虽柔弱,但嘴笨了些,金莲两样都沾,可她与骆震早已见过面了……”
李继挠着头突然长叹一声:“唉,若是姐姐和元奴在该多好……”
扈三娘咬着嘴唇,柔声道:“大人,不如,还是让我去试一试吧,或许能套出那骆震的话呢。”
话音刚落,只见州卫跑了进来:“大人,门外一位奄奄一息的汉子,自称是扈家庄的庄客,指名要见姑娘!”
扈三娘娥眉微蹙,问道:“奄奄一息?快带我去见他!”
李继一把拦住扈三娘,对着州卫喊道:“速去将那人搀扶进来!”
州卫躬身应道:“小人遵命!”随即转身跑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