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李继言罢,但见丁应龙一把抓住林冲枪头,高声喊道:“小爷这七尺之躯,只卖给识货的!你李继不配!!!”
言讫,手上用力,将那枪头刺入自己咽喉,鲜血喷涌而出,瞬间染红一片。
李继轻叹一声,转过身去:“好个有情有义的汉子!左右,将他厚葬!”众人见此,皆心中感慨。
且说那费通紧握手中长枪,伏于马上径奔南门而去。方路过长街,却见史进与栾廷玉横在路中。
史进手中三尖两刃刀一扬,怒喝道:“狗贼!此路不通,还不下马受降,更待何时?”
费通大惊,忙拨转马头,又朝西门而走。
栾廷玉望着费通的身影,仰面大笑:“此厮狼狈之状,恰似丧家之犬仓皇而逃,哈哈哈哈……”
费通一路疾驰至西门,却见自家士卒与官军杀得难分难解。费通怒喝一声,挥舞掌中长枪,欲杀出一条血路。
恰在他稳坐马上、杀得兴起之时,忽闻身旁一阵如雷暴喝:“你这撮鸟!洒家候你多时了!”
那费通只觉一阵劲风袭来,暗叫不好,慌忙顺势而下,跃至地上。
但见一条水磨禅杖直拍在战马身上,那战马如遭重击,长嘶一声,前蹄高高扬起。
随后整个身子似断线风筝般飞出数丈之外,重重摔落在地,四蹄抽搐几下,便再无声息。
费通早已吓得肝胆俱裂,抬眼望去,却见一位身长八尺、腰阔十围的大和尚,正举着一条禅杖扑向自己。
费通惊声尖叫:“护……护驾!护驾!”言罢,一把将身旁士卒拉来,推向鲁智深。
鲁智深抬脚将那士卒踹出数丈,举起禅杖便砸。那禅杖呼呼生风,如泰山压顶般向费通攻去。
费通左躲右闪,狼狈至极,手中长枪胡乱抵挡。鲁智深大喝一声,禅杖猛地一扫,费通急忙跳起躲避,却被劲风刮得脸颊生疼。
费通仗着周围人多,左右穿梭,不时将士卒推向鲁智深。
鲁智深怒目圆睁,骂道:“腌臜泼才,恁地无耻!”言罢,手中禅杖舞得更急。
费通瞅准时机,欲从鲁智深身旁溜过。鲁智深岂会让他得逞,禅杖一挑,将费通挑翻在地。
费通刚要爬起,鲁智深一脚踩在他背上,喝道:“贼厮!还想跑?”
费通挣扎着喊道:“饶命……好汉饶命啊!”
鲁智深冷笑道:“洒家却饶你不得!”说着,举起禅杖对着费通另一条腿狠狠砸下。
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费通惨嚎一声,捂着自家腿处,哀嚎道:“啊!朕的腿……”
其面色煞白如纸,豆大的汗珠自额头簌簌滚落,眼中尽是痛苦与惊惧之色。
那断腿之痛,直教他几欲昏死过去,却又强自撑着意识,在地上胡乱挣扎。
鲁智深如提小鸡一般将费通举起,朗声道:“走,见俺家哥哥去!”众人见鲁智深如此勇猛,皆喝彩不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