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不多时来到开封府,禁军将人交给了陈勾。李继拉着李清照直奔死牢而去。
李格非乍见女儿,先是一愣,旋即瞪大双眼,泪水瞬间夺眶而出:“吾儿,速速逃命去罢,莫要顾念为父。”
李清照泣不成声:“父亲,女儿怎能弃您而去。”
两人隔着牢栏相拥而泣。良久,李格非拭去泪水,满脸恳切地望着李继:“殿帅,此事纵有万千不妥,皆是老夫之过。”
“老夫不敢奢求您宽宥于我,但求您高抬贵手,饶过小女罢……”言罢,倒地便拜。
李继一个箭步冲上前去,忙扶起李格非:“您放心,我定会设法护小姐周全。”
李格非四下张望一番,遂压低声音道:“殿帅可想到救小女之法?”
只见李继连连点头,李格非复又道:“那高俅虎视眈眈,殿帅切不可再行差踏错。若殿帅不弃,老夫有一妙计,可保小女性命无虞……”
李继眼前一亮,急切问道:“您有何良策?但凡能救小姐,我万死不辞。”
李格非连连点头,随即将两人的手搭在了一起。李继初显得有些不知所措,但还是扬起嘴角,满含深情的望着李清照。
李清照则微微低头,仿佛手上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心中,那酥麻的感觉让她心跳如鼓,直叫她脸颊绯红,那股异样的情愫,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。
李格非沉声道:“依我大宋律法,已出阁或定亲之女,可不涉罪罚。若殿帅愿与小女定亲,老夫愿将女儿托付于你……”
李继微微皱眉,低头沉默不语。李格非轻叹道:“我家虽不及殿帅尊府荣光,但也自诩书香门第,莫非,殿帅觉得吾儿配不上你?”
李继连连摇头:“既能救小姐,我求之不得,只是……小姐她……”
“婚姻大事,向来遵从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。老夫既还在世,那自是老夫做主。”李格非决然道。
李清照莞尔一笑,柔声应道:“女儿全凭父亲做主。”
李继心中早已乐开了花,思忖道:真是因祸得福,竟白白得了如此一位国色天香、才情出众的媳妇儿。
思罢,郑重道:“愿为李大人分忧。”
李格非这才露出一抹笑意:“李殿帅,竟还叫老夫大人?既已如此,那你二人便在此处拜堂成亲,也好了却老夫一桩心愿。”
未及李继反应,李清照飘飘下拜,哽咽道:“女儿谨遵父亲之命。”
说着,拉起李继。两人相对而立,行三拜之礼。
一拜天地,感恩天地赐予姻缘;二拜高堂,敬谢李格非养育之恩;夫妻对拜,许下相伴一生之诺。
礼罢,李继掀开长袍,倒地便拜:“尊丈大人在上,受小婿一拜。”
李格非微微颔首:“快起,快起……”
李清照轻移莲步,将李继搀扶起来,李继揽过其腰,深情地望着李清照。
李格非面带笑意地望着两人,轻叹道:“果然是郎才女貌。”
遂正色言道:“贤婿,此时务必要尽快上书陛下,莫要再给那些奸佞小人可乘之机。”
李继躬身应道:“小婿谨遵泰山之命。”
李格非微微点头,看向李清照:“清儿,为父一生无愧于心,只可惜连累了你。你定要与贤婿好好活下去。唉……你们快些退去罢……”言罢,怒甩衣袖,背过身去,不再言语。
李清照泪流满面:“父亲……”遂跪倒在地,拜了几拜,随李继一同出了死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