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三个半小时的高速航行,船终于停靠在配安码头,两人拒绝了那对老夫妇热情邀请他们去终点站度假的建议,在配安下了船。
刚一下船,赵云周马上就活了过来,大脑清明,又再次恢复了语言能力。从码头走出来,将对面老夫妇一路上用加温语的对话都和盘托出,除了说他们是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妻那一段。
“侨民们的邪教?是指那个吗?”厄休拉问道。
顺着她指尖看去,远处两个小孩带着怒目金刚面具正向这边张望,见厄休拉玉指指向他们,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跳了一起来,钻进了小巷子里去。
赵云周抿抿嘴,那对老夫妇讲的都是路边社道听途说之言,没有这么具体和详细,甚至真假其实也要打个问号。但刚一到就看到这两个小孩,带着一股子说不出诡异味道的金刚怒目面具,如同踩点审查一般的行动,老夫妇说的那些配安传说在他们眼里一点点具像化起来。
这是一个只有六十多人的小镇,从码头出来统共就一条街,别无分路。
赵云周和厄休拉踏上小镇土路,如同在寒夜星空下一池沉寂的湖水里扔进了一块巨石,整个镇子都被他们的出现搅动了起来。原本热闹的街面瞬间安静下来,大家纷纷转身走进街边的房子里,关上门落好锁关上窗,仿佛在躲避什么瘟疫或者恶鬼一般。
好在赵云周是华国人,黑发黑眼一看便知是正宗的华国人,这里也确如老夫妇所说这里多有华国侨民,两人走了半条街,终于有个侨民没忍住凑了上来。
一个中年四十来岁的侨民,从街边一个房子里走了出来,打量着赵云周说:“这位朋友,你是华国人?”
“是。”
“华国哪里人?”
“我海州人。”
边甲镇太小了,说不上趟,到外面肯定是说边甲镇的地级市,也就是海州市。
“海州人,我也海州人啊!你海州哪里人?”听到赵云周这么说,中年侨民立刻转成海州话。
“我是边甲镇人,同乡是海州哪里的?”赵云周也说起海州话。
听到这话,中年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赵云周,眼睛里咕噜噜往外冒着欣喜,一把抓住了赵云周的手,声带都有些颤抖:“我,我,我也是边甲镇人啊!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边甲镇的同乡!同乡你也别往前走了,先来我家坐坐吧。”
久旱逢甘霖,他乡遇故知。
何况正好赵云周和厄休拉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,能到边甲镇老乡家里坐坐自然是最好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