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晨,柔和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洒在祁煜的床榻上。
祁煜缓缓转醒,只觉脑袋昏沉,身体像是被重石压过般酸痛。
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,却发现身体多处破口,那些地方均有蛊虫钻入的迹象,伤口处还残留着些许蓝绿色的痕迹,看着有些可怖。
他正疑惑间,身旁传来动静。
阿煦也醒了,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,活动着筋骨,关节处发出“咔咔”的声响。
“三哥,你醒了?”
阿煦的声音带着几分清晨的慵懒,却又满含关切。
祁煜有些尬笑,他试图坐得更直些,却扯到了伤口,疼得微微皱眉。
“太子,怎么是你?臣怎么......”
祁煜的话还未说完,阿煦便上前一步,抬手打断了他。
“三哥,昨日救你的是阿予,她守了你到半夜,是我好说歹说,她才肯回去休息的。
她很放心不下你。
还有,昨日你救了阿予,就相当于救了我。
你我之间,不是君臣,是兄弟。”
阿煦说完,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微皱的衣服,动作沉稳而利落。
接着,他面向祁煜,郑重地鞠了一躬。
“谢谢你,三哥,救下阿予。
也谢谢师哥,救了茵茵。”
听到“师哥”二字,祁煜猛地一震,呆楞在原地,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惊恐。
他的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阿煦见状,又再次坐下,往祁煜身边靠近了一些,声音放得更轻,却透着十足的真诚。
“我知道阿予是怎么来到大晟的。
也知道......也知道你和阿予一样,从现代来到大晟,还继承了三哥全部记忆。
如果你来到这大晟,有些迷茫不解,可以来找我。
论阿煜,你是我的三哥;
论祁煜,你是阿予的师哥。
我都义不容辞......当然,去找阿予也是一样,她肯定也会毫无保留地帮你。”
阿煦说完,拍了拍祁煜的肩膀,而后起身,大步走了出去。
留下祁煜在原地惊愕,他的眼神空洞,思绪像是一团乱麻,在震惊与疑惑中不断翻滚。
这时,阿予端着早餐走了进来。
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衫,发丝简单地束在脑后,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旁,更衬得她面容憔悴。
看到祁煜醒了,还自己坐了起来,阿予眼中闪过惊喜,脚步匆匆,立马跑到祁煜身边。
她将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,抬手便为祁煜诊脉,眼神里满是担忧。
“三哥。你感觉怎么样?呼吸怎么样?身上的破口处疼吗?”
祁煜回过神,看着眼前关切的阿予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茵茵,我没事。刚刚太子,他知道了你我的身份了。”
这声“茵茵”,像是一道电流,将阿予从担忧的神情中拉了回来。
她的脸颊微微泛红,突然有些尴尬,“师哥,我.....”
“你不用自责,你与我相处不过短短两年,大部分时间我在外实习,确实比不过你和三哥、阿煦相处的时间长久。
三哥为你做的,我全都知道,要说三哥对你的感情,我也是一清二楚的。
但......我还是决定做祁煜。
你是理解的吧?”
祁煜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,却又无比坚定。
阿予轻轻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失落,却又很快被理解所取代。
她放下了早餐,那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米粥,旁边还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。
“师哥,这是早餐,你趁热吃,你的毒估计还需一周就能清。”
祁煜点点头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在之后的一周里,阿予每日都会来为祁煜诊脉,每次她都神色专注,细细地感受着祁煜脉象的变化,询问他身体的细微感受。
两人之间的交流,大多是关于病情,偶尔的几句寒暄,也带着一丝生疏。
一周后,祁煜的毒素终于全部清除,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力气。
他回到了鹤温园,这里的一草一木依旧熟悉,却又让他感到一种别样的陌生。
祁煜刚回到鹤温园不久,宋菡音便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