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你快些走！魔界……”的气息过于紊乱，会侵蚀你。

但夜瑾儿不等他说完，那一身素白背挺直地站在他身前，甚至还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笑着。

仿佛握着世间万物的轨迹，就像运筹帷幄，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学家。

明烛心头的思绪千回百转，最后落到了一个不靠谱的答案上——师父一早就入了魔，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那样放松。

他不敢确定那么一个答案是否真实，可他心底对师父的印象依旧没有动摇，他心底的师父依旧是那个旁人见了要恭敬地叫上一声“昭雪仙子”的修仙界第一人。

“想些什么呢？”夜瑾儿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看透了他的心思，觉得这人就算再过几辈子也是个异常会脑补的憨憨。

“师父，我……”你把我逐出师门吧。

可话到了嘴边，他还是无法说出来。

他对师父的感情，他无法割舍。无论是几百年来如一日的陪伴，还是自己心底那隐秘不可说的情感。

明烛又缓缓垂下了眉眼，红色的眸子有些暗淡，不经意地同她拉开距离。

“夜瑾儿，记得你是个什么样子的小人，不要妄图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。”夜瑾儿捏着手腕上的那只转化力量的手环垂下了眉眼。

她不属于光明。

她是深渊里不可被救赎的罪人，她犯过无数的错误。

“明烛，入魔虽并非你心甘情愿的，但其他宗门的人难免会唾弃你。此后……你多加小心些。”夜瑾儿想要抬手摸摸他的脑袋，可她眼前的少年早已经不是个孩子了，她收回手缓缓退后一步。

夜瑾儿身后的裂隙缓缓吞噬她，她的身形慢慢消失。

反应过来的明烛急切的想要过去抱住她，说出“请师傅将我逐出师门”，到底是迟了一些，他的话断断续续被风吹的零散。

明烛眼里透出一股迷茫，他看着身周落下的细雪，缓缓的落下了一滴眼泪。

大约此后再见，他与师父便是敌人了吧？

曾将他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拉出来的师父，大约又是会收了新的弟子，又将成为旁人心底无法抹去的光，又将是……旁人的师父了……

正伤心，忽听到有人道：

“呦~没想到我们魔界竟然有这么一个俊美的小公子呢，不知道能否尝个鲜……”

“你可癞蛤蟆吃天鹅肉呢！这样的小子不送给魔君尝尝，你到想贪了，你可要小心狗头不保！”

他们口中说着污言秽语。明烛眼里的泪啪嗒一声落地，他的脸色变得平淡，大有夜瑾儿的几分风范。

他正想着如何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安静片刻再考虑往后的日子，突听到那两人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