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零，要不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……”顾舟接过了空杯子，担忧地问道。

听到她这话的夜瑾儿闭上眼睛，缓缓应了一声：

“嗯。”

她心道，这里并非是那个让她觉得窒息的宗门，这里没有一心夺取她气运的沈清琰。这里有安宁平和的氛围，这里有的是真心待她的顾舟，当然，还有系统。

夜瑾儿缓缓睁开眼睛，看到了帮她收拾东西的顾舟，便忍不住笑了笑。

猛然，刺骨的寒意在四肢百骸游荡，让她眼前一片漆黑。

当年遭受雷劫时，她也不曾这样痛，这种寒冷让她的全身僵硬变得迟缓，偏偏又戳着她的每根神经，让人窒息。

—

她好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，在梦里看到了自己过去千百年的时光。

她再睁开眼，只有一片纯粹的白，像是被困在一个四方的空间里，而材质并非常见的木质或者纸质。她抬手触碰着界限，那是一种柔软又坚韧的未知材质。如果让她形容，那大概是——液体。

粘稠到了一定程度，是可以围困别人的固体，也可以是从指尖流出的液体。

她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。与这东西最接近的形容是水与冰，不过它作为液体时最类似的是水银，聚而不散。

“系统？”夜瑾儿低声呼唤着之前说会保护自己的小东西，可它并未应声出现，仿佛从未存在一样。

夜瑾儿垂下眸子，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。

“又是一个人了……”夜瑾儿靠着墙坐在角落里，双手抱着腿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
“呵呵……”

低低的笑声突然在她耳边响起，她只轻轻转了下眼珠，再次垂下了眼眸。

“你又被抛弃了呢……”虚无的人影压着她的肩膀，红唇靠近她的耳旁，轻轻呢喃着。

夜瑾儿不言语，始终保持着原本的姿势，仿佛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。

见夜瑾儿没有反应，虚无的人影再次笑了一声，继续在她耳边蛊惑道：”你看，只有我才是一直陪着你的那个人。不要再抵抗了，成为最……”

一柄长剑破空，却是直接穿过了它，夜瑾儿眉眼里没有丝毫情绪，她的目的仅仅是打断它的话。

“哪怕你拒绝承认，那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我会跟着你，变成你无法驱散的梦魇。直到你变成我，与我一同在无尽的黑暗里沉沦！我总会看到那一天的！哈哈哈……”

虚无的影子化作黑色的尘埃彻底灰飞，一缕缕黑雾妄图侵染她。

她呆呆地看着影子消失的地方，手中的剑化作银白的光尘消失，驱散了她身周的黑雾，

“唧唧歪歪的，着实让人讨厌。”

软萌的少女不屑地撇了撇嘴，抬起手，不留有一丝缝隙的禁锢像是蜡烛一样融化，一抹温和的光落在她脸上，使得她整个人都显得柔和。

【宿主！】圆滚滚的物体穿过狭小的洞，扑了过来，落入她的怀中。

“小二，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进这个奇怪的东西里？”夜瑾儿满身杀气地看着怀里的白色团子。

白色团子茫然地在她怀里抖动了一圈，毛绒绒的团子扒拉着自己头顶的绒毛，想将自己的眼睛露出来，可惜失败了。

“里面还有个奇怪的人，一直自说自话，我听不懂，它没有礼貌的样子，实在让人讨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