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荡在千米外的丧尸，集体顿时停下了晃荡的脚步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向夜临洲所在的位置，朝拜他们从绝望与愤怒中新生的皇。

左云山被本能控制着，几乎要向夜临洲屈膝，被人偷袭了一把，暗红的血落到了地面上，周遭一片死寂。

“夜临洲——”

顾舟看到他的瞳色，急切地想要上前，但被左云山拦了下来。

左云山的脸色苍白到了极致，本能屈服于夜临洲，但他的理智告诉他要护着其他的人，他们受伤，母亲……

会很伤心的，他必须在母亲失去知觉的时候保护他们。

“他们应当付出代价。”夜临洲冰冷的声音响起，他抱着夜瑾儿慢慢走向了依偎在一起的林言和江哲。

带着死神的宣判。

“夜临洲！……”本想阻止他的钟意，在看到他瞳色的一瞬间停了下来，拿着匕首的右手微微颤抖。

人与生俱来的恐惧，在那一瞬间爆发。

看到夜瑾儿躺在夜临洲怀里，林言心里一阵狂喜，但……她看到夜临洲瞳色的瞬间全身战栗，前世所有的恐惧涌上了心头。

前世的林言，被一群死鱼眼的丧尸分食，她透过密密麻麻的丧尸堆看见过夜临洲。

穿过丧尸，她看到一双眼睛。

那双眼睛冷漠地注视着她，无视她的哀求，慢慢褪变成了金色，而丧尸争先恐后地将她变成了一具枯骨。

因为恐惧被掩埋的记忆回归，林言忍不住尖叫一声。

“嘘——小声一些，不要吵醒她。”

夜临洲轻轻笑了一下，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，林言再也发不出声音。

“夜临洲，你把陆零放下来！她这样会出事的！我们回北方基地找治愈系异能者……”余阳的理智回拢，试图阻止夜临洲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。

但夜临洲并不听。

“余阳老师，”他的声音比往日还要冷一些，“我回不去了，无论是因为丧尸的身份，还是因为陆零。”

余阳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，不知为何，他心底升起一种无端的恐惧。

灰白的火在夜临洲冷漠的瞳色中放大，江哲哀嚎着在地上打滚，吓得他身旁的林言面色惨白。

江哲的痛苦并不是来自吞食他皮肉的火，而是一点点蚕食他异能的焰，人的异能本就渗透躯体，那火焰将他的异能剥离，无异于在他的痛觉神经上跳踢踏舞。

“救救我——救救……”江哲此生最后的话没有说完，就咽了气，化成了一滩被风吹散的灰烬。

林言恐惧地发出呜咽，到底没换来夜临洲的一分关注。

左云山像是知道夜临洲的选择，和他无声的对视，最后缓缓点了头。

他知道夜临洲下定了决心，咬着牙走向了他们。

“照顾好我妈。”通向不知名之地的裂隙开启，夜临洲抱着夜瑾儿头也不回地踏了进去，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，除了左云山。

等他们离开之后，左云山灰色的瞳孔也显露了出来，盯着林言笑了一声。

那一日，凄厉的哀嚎响彻了云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