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本以为,这玉玺为董卓所有。谁晓得竟遗落在洛阳皇宫,最后还落到了我们手里。”
“仲德,志才。”刘彦一把抢过玉玺,放在地图之上,“我且问汝二人,一个玉玺,能干什么?!”
“啧……”戏志才摇摇头。
“加上先帝遗诏,如何?”刘彦拿起一块石子,放在玉玺旁边。
“……”程昱一言不发。
“玉玺,可以造假。先帝遗诏,也可以作假。连曹孟德都可以发矫诏召集诸侯。哪怕这两样东西都是真的,人家也可以不认。”
“那么……”又是两块石子摆上,“加上太后,和弘农王……这个先帝的嫡长子……”
不等程昱、戏志才二人回答,刘彦率先开口,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。
“那他妈能干的事就太多了!”
“一个董卓废立来的天子……”刘彦伸出胳膊,紧握双拳,“和先帝、太后认可的皇帝……谁更占据大义?还有遗诏和玉玺在手…”
刘彦缓缓张开手掌,只见左手是一把石子,右手里却是一颗土块。他右手轻轻摩挲,那土块就变成了一把灰尘。
“哪怕让恶来来选,或者让我远在青州的女儿来选,都是显而易见的事。”
……
函谷关。
吕布与李肃相对而坐。
吕布强壮的身躯上绑着绷带,原本十分英武的脸庞上,也多了还并未完全愈合的几道伤口。李肃则无精打采地坐着,不停地往酒樽之中倒酒。
这二人,一个是汜水关败退的副将。一个是虎牢关斗败的温侯。如今却都被派来镇守函谷关。
虎牢关战败之后,吕布觉着董卓似乎对自己没有先前那么重视。而李肃,则更觉如此。然而守卫函谷关,已经是董卓现在,最重要的事。如果函谷关守不住,长安也就没有必要守了。
面对与自己不同心的百官,和数百万可能随时暴动的百姓。没有了函谷关这道屏障,对董卓来说,倒不如重返西凉,犹如虎入山林,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。
这也就是曹操为什么有抢在众诸侯面前直达长安的想法。
吕布、李肃二人是同乡,皆是并州九原人。皆非董卓手下西凉部众,倘若立功得胜,或许待遇还好些。
倘若战败……
李肃摇了摇头,不再想这些事,只是一味给自己和吕布倒酒。
吕布突然握住了李肃的手腕,脸上露出了让李肃心惊的神色。他的手不禁一抖,手中的酒壶摔落在地。
上次见到这个神色,还是李肃献计,亲身去劝降当时还在丁原麾下的吕布。那次之后,吕布果断地杀死了自己的义父丁原。
如今……
“肃兄,你我……”
“不如开关投降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