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。”蔡贞姬上前行礼,“为何今日如此高兴?”
“啊…哈哈哈!”蔡邕大笑,“贞姬你今日未去学宫,故而不知。”
蔡邕兴高采烈地将今日在学宫之中发生的诸般事情,尤其是刘彦的与发难的众儒生辩论得胜,以及刘彦留下了这篇可以传世千古的《师说》,细细地都告诉了蔡贞姬。
蔡贞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。蔡琰为人,最是精通文法,文学造诣极高。刘德然单就这两首诗,以及这一篇师说,就可以进入当世文学大家的行列当中了。加之他本人也算得上英俊潇洒、声名在外,像蔡琰这种名为人妇,实则还是个少女的女子,哪里能抵挡的住刘彦的魅力。
蔡邕见女儿蔡贞姬神色不对,颇有些异常,故而正欲开口相问。然而不等蔡邕开口,蔡贞姬先是伸出葱葱玉指,指了指蔡邕怀里,那张他亲手抄录的诗文。随后又指了指蔡琰房间的方向。
蔡贞姬伏到蔡邕耳边,将先前蔡琰所给那首《蒿里行》诗,一字不差地背诵起来。蔡邕听了,神色不免微变。
蔡邕是何等的聪明人,经过蔡贞姬这一番暗示,他怎能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。他几乎可以断定,是自己的女儿蔡琰,对刘德然萌动了自己的少女春心。
“唉……”此刻的蔡邕,竟然像先前的蔡贞姬一样,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刘德然,乃英雄也。声名在外,地位超然,更兼其已有家室,昭姬又是再婚之身,虽然清白……”
“昭姬若嫁,只能伏低做小,为一平妻而已。何况,就算昭姬有此心思,只恐刘德然并无意愿。”
“父亲,您难道不知道昭姬品性?先前将昭姬嫁于卫仲道,是应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但要是她认定了某一个人,恐怕是牛也拉不回来。”
“唉!”老头无奈一跺脚,“就算是她真真认定了刘德然,她不过与刘德然见过一面,岂有一见便定终身大事的道理?”
蔡邕走向蔡琰的房间,在门外轻轻呼唤。只见蔡琰打开房门,一头柔顺的青丝随即散落下来,先前男装的英气已经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女子的柔美。
“父亲。”蔡琰向父亲蔡邕微微福礼,随后侧身请蔡邕进屋。
蔡邕进了屋子,只见里面书桌上,摊开着刘德然的诗文,其字体十分方正平直,似乎与汉隶相仿,而又脱胎于隶书。蔡邕见了,十分惊讶。
蔡邕本来就是有名的书法家,曾经得到“骨气洞达,爽爽有神力”的评价。他在汉隶的基础上,创造的飞白体,十分为人所称赞,有“妙有绝伦,动合神功”之誉。
他如何看不出来,刘彦所书写的这种字体,很显然出自汉隶,又与隶书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