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月忍俊不禁,随即将事先准备好的青矾给拿了出来。
“实不相瞒,李老爷大可不必跑到岭南去挖河泥,只要在泥里加一丁点我们这个青矾,就能把姑苏的河泥变成岭南的河泥。”
李老爷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那绿色的东西,“当真能行?”
“自然,我们前几日做的香云纱就是用的这个,否则我们怎么能做出来呢?”
李老爷当即心动,“这青矾怎么个卖?”
江清月依旧伸了根手指,“一百两一斤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这次真的是白银而已。”
“这也太贵了!你们今天是来抢钱的吧?”
江清月忍住笑意,一本正经地解释道:“这青矾极其珍贵,李老爷可曾听过绿矾油?那可是皇家道士炼丹用的东西,而我这青矾制作就需要极多的绿矾油。”
李老爷摸了摸胡子,“那也一百两一斤也太贵了,比银子都贵,快比得上金子了。”
江清月点了点头,“没错,这东西就是比金子还珍贵,造价高没办法,不过呢,这东西用的并不多,只要加上一小勺,就就涂十几副布的,平摊下来并不算高。”
李老爷做了一辈子的生意,今天可算是遇到了对手。
不过人家说的也没毛病,若是用量不高,平摊下来的确还算可行。
只是还是有些生气,“哪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,这事不应该事先说清楚吗?”
听他这么说,徐婉凝忍不住冷笑起来,“没错,做生意的确是该事先都说清楚,之前我徐家和李家一直也约好了每月的白坯供货,那李老爷为什么说不供就不供了呢?”
李老爷啧了一声,原来根在这里。
当即便羞愧难当,“我那也是没办法,潘家要我们这么干,我们都怕他,只得依从。”
徐婉凝笑了笑,“那如今李家要撇开潘家做香云纱,以后潘家的香云纱可就卖不掉了,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?”
李老爷深深地叹了口气,“我现在想通了,做生意嘛,该出手时就出手,我一把老骨头无所谓,关键我要替孙子考虑!”
江清月几人见他又老又滑头,也都无奈笑了。
“行了,李老爷,我们也没打算强买强卖,你自个想清楚,要是觉得不行现在反悔还来得及。”
“没错,这方子我们可以不卖,反正没有青矾你是做不出来的。”
李老爷见几人伸手要方子,连忙一把塞进了怀里,“等等——我买,先来一斤青矾。”
等接下一百两银票,江清月也爽快地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斤青矾递了过去。
仔细嘱咐了用法和用量。
见她说的如此认真,李老爷也回过味来了。
这几人并不是什么坏人,也不是什么奸商,只是故意出口恶气、小惩大戒一下而已。
于是便厚着脸皮问道:“你们干脆把这制作青矾的法子也卖给我?这样也省得我每次用完还要找你们去买?这两地来回也不方便不是?”
江清月冷呵一声,“你确定要买?这青矾的方子可是多年前从皇宫流出来的,价钱远在香云纱工艺方子之上。”
“李老爷若是诚心想要,咱们倒是可以坐下来商量商量。”
几人一唱一和,说得跟真的一样。
李老爷当即就收回了方才的念头,这几人的确不是坏人,但是的确是奸商来的啊!
以免倾家荡产,当即就下了逐客令。
几人也早就想走了其实,二话不说便又陆续去了另外两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