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要这么说。”云黛嘀咕道,“管易最近有事在忙,而且那也是我姑姑,多照顾也是应该的。”
对亲情毫无感觉的迟放不置一词,他不能理解云黛为什么要为了另一个人这么卖力。
“吃吧,时间也不早了。”迟放将蛋糕放在她面前,不等她拒绝,“特地给你买的,我不吃这玩意,你不要我就扔了。”
云黛装作看不见听不见,自顾自收拾东西。
“你今天这么辛苦教我,要点精神补偿又怎么了?”
云黛转念一想,觉得有道理,主要是她现在脑袋还嗡嗡的,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补习讲了太久时间还是什么。
她确实是甜食主义,只不过很少满足自己。以前是因为不想,后来是因为没钱。
云黛盘腿坐着,她小时候练舞,习惯性挺背,现在也有这个习惯。后背绷直,只脑袋低着,小口小口抿着勺子上的蛋糕,吃相很文雅。
迟放笑着看她,感觉她像一只矜贵的猫。他觉得云黛就适合富养,什么都给她最好的,看她柔软地舒展四肢,都会有种胸腔被填满的感觉。
云黛喜欢咽完东西再说话,举止很有涵养。
“一天背十个单词,一个星期五十个,剩下两天复习,我补课的时候听写,知道吗?”
迟放请她补习是真为了提高成绩吗?才不是!他为自己讨福利:“我一个人坚持不下来。要不然你每天放晚自习抓我听写,又能督促我也花不了你多少时间,你觉得呢?”
他伸出手指,虚虚抓了一下:“就占用你睡前一点点时间,你总不至于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吧?”
云黛思索一番,看在蛋糕的面子上同意了。
迟放弯着眼笑。
临走前,迟放送云黛去医院。说是怕她不认路,又说自己要去外面吃饭,顺路罢了。
云黛说不过他,只能同意了。
路上,云黛想起他家里的那个藤椅,心痒痒,不好意思又忍不住,提起勇气说:“你家里的那些花,好像是真的?”
“当然了,今天刚摘的。”迟放打了个方向盘,“哪有给你看假花的道理?”
“不会枯萎吗?”
自然会枯萎的,哪有不会枯萎的花?
迟放话到嘴边,没说出来,他道:“放心,保证你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最新鲜的。”
云黛拨弄着书包上的拉链:“太奢侈了。”
迟放终于琢磨出她话里的别扭,闷笑:“那怎么办呢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
云黛羞恼,又苦于毫无立场,想说却不能说。
“别生气了,下次给你换不会枯萎的,保证不奢侈不浪费。”
云黛小声辩驳:“不是给你,那是你的东西。”
“可是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。”
送给她了?
云黛不自在地挠了挠脸颊,抿着唇,嘴角却泄露出一抹开心的笑。
“好吧,谢谢你。”她说,“那就先麻烦你替我保管一下。”
车停在医院门口,云黛下了车,朝他点点头:“路上注意安全,拜拜。”
“嗯。”
他笑,眼底却没有多少温度。云黛心一跳,忽然感觉到什么,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。
管易正静静站在她身后,沉默地注视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