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,焦长卿并不领情,更正神色,脸冷得像冰块一样,道;“姑娘可能有所误会了,在下肯这么做,并非是为了要什么人情债,而是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。还有,在下从来不会和女人交朋友,所以,只能辜负姑娘您的一番好意了。”
孟夕岚闻言脸色微变,意外却不尴尬,轻轻颔首道:“原来如此。那真是可惜了,人生在世难得能遇到一个信任的人,既然大人不愿意,我也不会强人所难。世事无绝对,只希望有朝一日,您能改变主意。”
不知为何,她突然有种感觉,焦长卿这个人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值得信任。
……
三月初三,常州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,赈灾的银两及时地起到了作用,灾情已经大体被控制住了。
周佑麟拨出部分银两,召集常州附近乡镇的百姓把被大雪封堵的官路,一一清理通畅,使得外面的物资得以运送进去,里面的灾民也能陆续被转移出来得到医治。
他的方式简单果断,却是最为有效。
周世显闻此龙颜大悦,朝中原本就看好周佑麟的臣子们,更是对他大加赞赏,极尽赞美之词。
又过了三日,除了和常州的捷报一起回京的,还有孟正禄的一本奏折,其中,他义正言辞地指出常州知府陈文,文安县知县陈淮,中饱私囊,延误灾情,证据确凿。
周世显看完这本奏折之后,立即批示,将其一干人等全部革职查办,又加派了巡抚大臣前往常州,助周佑麟一臂之力。
常州转危为安,周佑麟出师大捷,所有的事情,可谓是顺风顺水又顺人心。
孟夕岚闻此,一面真心为父亲高兴,一面又忍不住为他担忧,担心父亲的正直果断,可能会为他自己带来麻烦,引起别人的怨怼。
官场的利害关系,最为复杂纠结,没有永远的朋友亦没有永远的敌人。可惜自己不是男儿身,不能像哥哥们那样,常伴在父亲的身边,帮他提防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。
思及至此,孟夕岚脑中忽地一个闪念,想起之前小利子提起的那件事。
周世礼……这段时间,倒是鲜少能看到他出现在慈宁宫,真是奇怪……而他居然一反常态和太子越走越近,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。
孟夕岚让高福利继续去明德宫附近去套点消息,高福利先是点头应了,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,低声道:“主子,容奴才多一句嘴,眼下您最该操心的人是安宁郡主啊。她这么处心积虑地害您,您不多防着点怎么行呢?奴才知道您心善,可您也得惦记惦记自己……要不,您再给家里写封信吧?”
他也是最近才从竹露的口中得知,孟夕岚和未来的太子妃褚家小姐是亲如姐妹的好友,上次她之所以会受伤,也是因为褚家小姐的缘故。之前,他也纳闷过,为何孟夕岚会对太子的事情这么上心,如今再看,肯定都是为了褚家小姐在操心呢。
孟夕岚听了这话凝眸看他,他的眼神不偏不倚,坚定又不失恭敬,脸上浮出一丝焦虑的神色,完全不像是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