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站在房顶正脊上的麻雀们叽叽喳喳的叫唤,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。
林海棠忽然坐起身,她披头散发,眼睛睁的大大的,一点也没有平常早起时的迷糊劲儿。
顾岸也坐起身,揽过林海棠的腰,问:“怎么了?”
林海棠双眼发着光,她神采奕奕地看向顾岸,双手抓着被子,说:“顾岸,我想到办法了,我知道要怎么救他们了!”
林海棠直接翻身下床,套上衣服就要去外面洗漱。
“什么办法?”顾岸也不含糊,动作比林海棠更快,他拉住了林海棠的手,自己去给她打热水过来洗漱。
“以毒攻毒,”林海棠大致说了一下:“用火蛇的毒来攻夕花毒,说不定有救。”
简单收拾完之后,林海棠去见了杨知文老先生。
杨知文在听完林海棠的想法之后,他的眉头一直就没有松开过,他说:“这个办法太冒险了。”
林海棠直接说:“师父,再不冒险他们就没命了,我们也会没命。您就说,这个法子有没有可行性?”
良久,杨知文绷着嘴角点了点头,说:“这个办法是有可行性的。”
林海棠的双手交握,她盯着杨知文,说:“师父,既然有可行性,那我就要试一试,我马上就去让皇上派人出去抓一只火蛇回来。”
东宫,皇后蹲在床边,紧握着太子的手,哭的稀里哗啦,皇上也沉着脸,眉头紧紧拧着。
“皇上,安乐郡主来了。”太监低眉颔首地站在皇帝身边传话。
皇帝一挥手,道:“宣。”
林海棠低着头扫了一眼屋里的人,跪下行礼: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,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皇帝坐在椅子上,垂眸看着林海棠,道:“爱卿平身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林海棠站起身,依旧低着头,说:“回皇上,臣女想了一个新法子,需要皇上定夺。”
皇帝皱眉道:“朕并不懂行医之事,安乐郡主自己做主就好。”
“回皇上,这个法子比较凶险,是以毒攻毒的法子。”林海棠抬起头,说:“用火蛇的毒来治夕花毒,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。”
皇帝沉默了,皇后也不再哭,她定定地看着林海棠。
忽然,皇后开口:“你有多少把握?”
停顿两秒,林海棠道:“不足两成。”
“皇后娘娘,火蛇的毒臣女百分百可解,但是火蛇的毒对于夕花毒的疗效,这是未知的,理论上来说,有两成的机会。”林海棠补充道。
周身的空气开始变得凝滞,宫女太监们连大气都不敢出,个个垂着脑袋,整个房间落针可闻。
皇后的眼里含着泪水,她艰难地开口:“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?”
林海棠摇了摇头,说:“娘娘,臣女只能想到这一个法子。”
良久,皇后咬着牙,眼里都是心痛和绝望:“好,就按你说的做,安乐郡主,如果我儿有个三长两短,本宫要你的命!”
林海棠跪下行礼,道:“臣,遵旨。”
林海棠转身离开的时候,一直不说话的皇帝开了口:“安乐,记住你说的话。”
林海棠脊背笔直,她微微转头,侧脸对着皇帝微微颔首,道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