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月刀两头有刃,一头回势,一头击出,一招式完又到一招,不必回手蓄势。光圈眨眼间转到严阵以待的纸扎人堆中,阵型立即被冲散,武功弱的被轻易解决,剩下强的逐个解决,半柱香后,二十五个纸扎人如数倒下。
此时的上官巽已经筋疲力尽,他喘平气息后推开第一重门,唤了声“阿妱”,躲在角落里的邢萌萌听到声音以为是歹人急忙捂住嘴巴,害怕自己会因惊吓而感出声,汗水夹着泪水滑下脸颊,浑身抖的厉害。
她发现月光下伟岸的黑影很像上官巽,心中又突然欢喜起来,害怕的泪水又变成了喜悦的泪水,正迈出一只脚要出去,想到之前的假上官巽又缩了回去,继续害怕的盯紧前方。
月光下,上官巽手握一把明晃晃的双头刀,刀身几乎和他的身长一样长,杀伐之气很盛,她不由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然而刚才探脚时几不可闻的声音已经被上官巽接收,担心有埋伏,他小心翼翼的往邢萌萌靠近,此时的邢萌萌已经害怕到极点,尤其见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刀逼近自己,她倒吸一口气却不敢呼出来,绝望极了,怎么办,内心慌乱无措。
突然遮住自己的草丛被拨开,吓得她一声惊叫,跪地求饶道:“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,你要多少钱都可以,求求你不要杀我”
上官巽愣住了,总觉眼前的邢妱不是邢妱。
他握住邢萌萌的肩膀,让她镇定下来,轻声道“阿妱,是我,王夫”
邢萌萌才敢抬头看他,是那张俊朗端方的面容,一双黑亮的眼睛,凄怆且怜爱的望着她。
“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”他温柔关切的问道。
邢萌萌听着他柔化人心的询问,浑身暖流窜动,仿佛触电一般,鼻头一酸便哭了出来,委屈极了。
他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:“没事了”,坚实的臂膀将她紧紧搂着,胸口的结实和温暖将她的恐惧一扫而空,她闻着他的男子味道,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如在云端,真想永远待在他的怀里。
“有我在,没事了”,他哄着她道,想着她从来没有表现过小女子的样子,如今这副我见犹怜在他怀里颤抖的模样,让他既心疼又不适。
她泪流满面的望着他道:“王夫,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,这里好可怕”
“好”,上官巽将她扶起来,两人正要出去,忽然一个白影从屋檐飘然而下,像一条极轻极薄的丝带,飘飘然的立在两人面前,原来是一个身穿白色薄绸斗篷的女子。
“往哪儿去?”,她问道,声音如空灵叹息,让两人顿生寒意,想必她就是所谓的孟婆。
白衣女转过头来,脸上的金色面具遮住下半张脸,一双眼睛露着凶光,两道飞羽眉斜插入鬓,威严凶狠,令人望而生畏。
不知什么时候屋檐上已经围了一圈黑衣人,整装肃穆,杀气四溢,上官巽默默的将邢萌萌护在臂弯内,仰头见着一圈黑衣人手持棍棒,稳如泰山的俯视着二人。
气氛如紧绷的弹簧,哪怕是鸿毛的力量也能使它崩开,身经百战的上官巽没有哪一刻像现在那么害怕,害怕保护不了怀里的人。
那女子的斗篷突然如刀剑向他射来,他搂住邢萌萌转身避开,接着一条鞭子向两人打下来,如坠千斤之力,打在地面即刻裂出一道尖锐痕迹。
“九节鞭”,上官巽惊道。
知道自己又遇劲敌,单这一鞭子便知对方功力深浅,想不到飘软如绸的人,居然有这么强的内力,如果邢萌萌不在身边倒是不错的对手,如今要护着她,便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思索之际,鞭子如雨点般打下来,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庄子摧折毁灭,打的上官巽东躲西藏,因需护着邢萌萌又难以反击。
白衣女身体柔韧性强,身随鞭舞,仿佛意指何处就能打到何处,鞭子随着她的每一个招式紧紧缠着上官巽,让他进退两难。雄厚的内力使她的招式刚柔相济,势如破竹,鞭子击穿瓷瓦,抽枝断叶,所到之处,皆破碎断裂。
上官巽被逼到房柱后,想借此抵挡一下,哪知九节鞭的尾刺毒蛇吐信般向他击来,他抬刀相挡被尾刺打在刀上震颤不断,鞭子再次袭来,环着刀刃击向他的脸,他侧脸躲开。
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,邢萌萌的存在让他放不开架势打斗,越挡越勉强,连守卫也颓势了。
白衣女子看出端倪,突然改变攻势,佯装抽向上官巽,待上官巽接招之际,一个转鞭打向邢萌萌,上官巽情急之下挡在邢萌萌身前,被打了一鞭。
白衣女乘胜追击,翻身把浑身的力量都运在鞭上,抡圆后又一鞭拍下,只听啪一声响,鞭子打在上官巽身上,一道深切的血痕从后背绽开,皮肉直外翻血肉模糊。
这一鞭承载了白衣女所有的力量,他突然觉得嘴里腥甜,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,要不是他用“日月刀”格挡了一下,也许被拍成两半了。
邢萌萌看着既心疼又无可奈何,只哭的泪流满面,为什么自己没有邢妱的能力,别人穿越都会继承原主的能力,她怎么就例外了。
正哭着,鞭子突然横扫过来,上官巽急忙弯下她的腰,鞭子打到房柱后瞬间炸裂,邢萌萌惊呆了,才突然明白上官巽承受的力量有多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