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四象门开庆功宴,教头们对此次考验的结果非常满意。
众人围着篝火享受美食,猎物酒饮任取,只是大家都围着上官巽献殷勤,将风火这个第一名的人冷在一旁,风火心里十分不平衡,只幽恨的瞪着上官巽。
焚轮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身边阴恻恻道:“老大,你也不必忧心,钟离易阳武功平平,趁这个大家放松醉酒的机会把他……”,说着做个了个抹脖子的手势。风火意会,如醍醐灌顶一般看向他,朝他竖了个大拇指。
“来,老大,吃饱再说”,焚轮递了块烤鸡,风火目光盯着上官巽,狠狠地咬了一口,仿佛上官巽就是手里的烤鸡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后,大部分人都醉的东倒西歪,没骨头似的互相依偎着回到住处。
上官巽被灌了不少酒,环视一周,发现人已寥寥,只有少部分人喝的不省人事,苏知味,锥心已经醉倒在他跟前,他还算清醒,只是晕乎乎的天旋地转,站起来又倒下去。
此时他正见一个蒙面人大步流星的向他走来,透着来者不善的气息,一双杀气腾腾的目光直刺着他。
上官巽意识到危险,刚要站起来,身体却不听使唤的晃了几晃又倒了下去。
火光照在着对方的袖子上,刺眼的刀芒把上官巽看的精神一醒,心不由慌起来,他喊了几声醉倒在地的苏知味和锥心,两人毫无反应。
此时蒙面人疾步过来,提刀刺向他的心口,他情急之下一手握住刀刃,利刃刮着他的手指,刺疼刺疼的,鲜血从指逢中不断渗出。
蒙面人又猛一使劲,上官巽疼的直咬牙,刀尖慢慢刺入心口,血液一下子染红了衣服,酒劲儿让他肌肉疲软,无力抵抗,正当他力竭之际,一只暗镖朝蒙面人打过来,蒙面人闪身躲过,刀被上官巽拿下。
蒙面人大惊,环视一周,只看见黑茫茫一片,他再次要靠近上官巽,暗处又射来三枚暗镖,齐齐插在他脚下,刚好截住他往前的步伐,像是一种警告,没有想取他的性命。他揣测暗处的人不简单,恨恨的瞪了上官巽一眼,不甘的离开了。
上官巽松了口气,扫视一周,也只看到黑茫茫一片,他捂着伤口踉跄的往处走,去找些治伤的药。
住处内,大家都倒头呼呼大睡,上官巽找到伤药,给自己做个简单的包扎,等一切稳定,看向风火的床位,很快有了怀疑对象,想着自己的武功比不得风火,很难自保,往后需小心才是,想到这里,他困意也上来,便沉沉睡去了。
第二天一早,上官巽还在梦乡中,就听得屋外鼓声阵阵,接着是同伴们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起穿衣的声音,上官巽忍着痛起床,艰难的将衣服鞋子穿戴好匆忙出去列队。
本来说好的,浮屠塔后可以休息三日,今天却早早的被敲起来,众人虽有怨言却也没胆发作,规规矩矩的列好队等待发话。
上官巽发现教头们也如数站在武场上等待,不一会儿,一个身穿王服男人,在侍卫的簇拥下从武场走进来,是三年前见过的那个男人。
教头们齐齐向他拱手行礼,在场老成员也俯身行礼,雄声问候:“王爷千岁……”,声音震彻山岗,有排山倒海之势。
“都起来吧”,邢无羁抬手道。
“是!”,又是一声巨震。
青龙走过来向邢无羁汇报情况道:“王爷,此次浮屠塔考验结果喜人,三百六十人入塔,二百零六人出塔,是成绩最好的一届”
邢无羁已经收到消息,也非常满意,尤其听说预备掌门是故人之子时,他笑道:“你们辛苦了”,目光向新成员看去。
“钟离易阳,出列”,青龙道。
焚轮站出来拱手道:“王爷千岁”,
邢无羁打量着他,欣慰道:“越发英武了,能通过浮屠塔的考验不简单呐,听说你的武功还差些,以后可要加强训练呐”
“多谢王爷关心”,上官巽声音硬朗道,邢无羁又满意的点点头,喜悦之色溢于言表。
此时人群里一声道:“小的不服!”,邢无羁望向人群,见一个同样英武的少年,铁骨铮铮向他拱手,勇气可嘉,光一眼他知道自己不讨厌这个少年。
邢无羁道:“四象门的首领每一届都有很高的谋略与智慧,你既然不服,想必有过人的智慧,本王问你,你对”廉贞“的含义怎么看?为何会是官禄主?”
风火被问哑了,顿时面露难色。
邢无羁宽慰道:“不必紧张,你可以依照自己的领悟阐述”,风火想了下,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,眼睛不自觉的瞥向上官巽,对方目光放空,像在冥思,突然目光凝聚,像是有了答案的样子。
邢无羁顺着风火放呆的方向望去,正见上官巽镇定自若的目视前方,也想听听这位故人之子的高论。
邢无羁指了指上官巽道:“你来说说”
上官巽出列拱手道:“廉贞,亦正亦邪,古人云廉贞一曜性难明,盖因其因时而动,因势而动,又具有正邪两面,正反两面,既可为益,又可为祸”
邢无羁听后点点头,又问道:“为什么它能作为官禄主呢?”
上官巽道:“昔日战国时期,礼崩乐坏,天下纷乱,分裂成一百多个大小诸侯国,六大强国会盟,意图瓜分勤国,尚阳因势变法使勤国强大,强大刚硬的法治思想和手段使勤国在二十年间变成军事强国,也为将来的一统天下打下坚实基础。在此期间列国君主并不十分主张仁政,使得儒子思想无法推行,只因其不合时宜。到了含朝,天下太平,没有战乱,正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,儒子的思想便十分合适了。所以廉贞的意象更多主变化,因形势而变化,自然在官禄宫是最合适,与时俱进,适时而动,顺势而为”
邢无羁听到这样的答案很是欣慰,连说了两句“后生可畏”,并夸道:“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地,实属难得”,他点了点头,表示满意,脸上浮出踏实的喜悦。
他扫视着新成员,又满意的点了点头,对青龙道:“这些日子他们也辛苦了,让我们自行去玩儿吧”
“是,王爷”,安若素随即将少年们解散,永宁王看着少年们散去,便招呼教头们与他进了议事的阁楼了。
上官巽一波人便自行解散了,风火依旧狠狠的瞪着上官巽,
上官巽也不客气的以眼还眼,气氛剑拔弩张,谁也不服谁。正要起火之际,上官巽的肩头被拍了一下,苏知味凑过来奇道:“即令,你的手怎么了?”
上官巽道:“练功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,不碍事”,说着意有所指道:“现在明目张胆向我行凶的,都是脑子不清楚的,不足为惧”,风火闻言心虚起来,沉默了。
苏知味看着议事阁的楼门,若有所思道:“你说王爷今天来,会不会有什么大事”
上官巽奇道:“能有什么大事?”,这时永宁王从阁楼出来,教头们目送他远去,个个神色凝重,情绪似乎也沉重了,等邢无羁的马车穿入密林,消失在视野中时,教头们才各自忙碌,四象门又恢复了平时的威武和肃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