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开箱子,果真发现里边是一本本的名册,翻开名册,疏落清楚的记录了各个富商的名字,赠与,求办的事,结果如何,以及他们附赠的女人,养在何处,生了几个孩子,取了什么名儿,很是清楚详细。
上官巽拿出包袱,将一共三十多本名册打包后,甩上肩背后绑好,又蒙上脸戴上面具才出密室。
密室没有诸多关卡,他一出来,灵台便自动向中间合上,一切都很顺利,此时已经亥时,正当他想着背着包袱怎么出去时,门外突然听到极微弱的声音,像人蹑手蹑脚轻微摩擦,声音逐渐靠近。
门外,一中年男子一身酒气,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房门,怒气已在临界点,守卫围了三层,杀气腾腾的,一步步靠近祠堂,刀枪剑戟在月光下冒着森然的寒光,每个人脸上紧张凝重,他们死死的盯着房门,眼神犀利的仿佛能洞穿门后,气氛紧绷的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的波动。
在守卫正要踹门之际,一声巨响将门骤然弹爆,一股强大的内力随之迸出,守卫如数震开,倒的七零八落,溃不成势,一个黑影伴着掌风旋出,男子见状,运足内力一掌迎上,两人瞬间弹开,强大的内力将男子击出几丈远,上官巽趁机飞向房檐,消失在了夜空中。
永宁府
一个多时辰的细酌慢饮,几人都觉得不胜酒力,紫珊和立静凝推托着有事要告辞,邢妱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自己的酒劲儿也上来了,便派人将两人送走,安排妥当后已经是亥时,身体随着酒力发作越发不受意识控制,便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,踉跄的回书房去了。
上官巽从叶府出来没发现守卫追上来,于是依照约定回到永宁府,他站在高高的房檐上,身影和黑夜融为一体,漆黑寂静的街道上传来打更人的敲锣声,一慢两快后喊道:平安无事。
他纵身一跃,飞身入了永宁府。
此时的永宁府静悄悄的,只有疏落的几盏,这些大府通常会在戌时熄掉院落廊道的灯,只留下关键位置的几盏,昏昏暗暗的照着。
他依着对永宁府的了解,朝书房过来,刚进院落,便见树影婆娑间透出微茫的光,是从书房透出来的。
上官巽敲了几下门,没有得到回应,闻见微微酒气从门内渗出,上官巽大致预料到什么,索性推门而入,只见邢妱能匍在地上,睡死过去了,一身厚重的黑色金龙纹飞肩王服,头上斜簪着一支大长金色方天画戟盘龙发簪,整个像一朵掉在地上的黑色金纹大花朵。
上官巽将她一把抱起,转入卧房,牢骚道:“喝了多少,酒味儿那么大……”
邢妱迷迷糊糊回道:“很多……你再不回来……我就要……撑不住……”,说着,似乎又昏睡过去了,上官巽将她抱回床上,房间角落放的金漆葫芦座灯将房里照得暖烘烘的,光线柔和暧昧,叫人心潮荡漾,邢妱离他很近,近在咫尺,微微的酒气呼在他的颈窝上,痒痒的,让他的心融化了一般,全身都舒服起来了。
邢妱迷迷糊糊的摸向他,含糊问道:“有没有……受伤?”
“没有,证据拿到了,看你这样也做不了什么,明日再看吧”
“好……”,邢妱眼也没睁开,依旧迷迷糊糊的回道。
“你先睡吧,我先回去了”,上官巽道,顺手将床里的被子拉出来,刚一伸手,便被邢妱一把倒扣入床,抱在怀中,囫囵道:“王夫何必再跑一趟……”
上官巽无奈道:“醉酒也不忘占我便宜,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”,正要起身,便听她轻柔呓语道:“等这事儿一过,我就向你提亲……”,说完,静默的抱着他,下巴抵在他头上沉沉睡去。
上官巽此时只觉得心潮澎湃悸动,感到无比的满足和愉悦,好像明白了幸福是什么,舍不得从她怀中离开。
窗外下起了大雨,沙沙作响,屋里变得更加温馨,上官巽也不知不觉的进入梦乡,
雨下了一个时辰,滴滴沥沥的,声音潜入梦中搅得邢妱在梦中口干舌燥的,又喝不上水,她意识欲醒未醒,挣扎了好一会儿后才醒过来,只觉得头疼欲裂,她迷迷糊糊动动头,发觉有些不对劲,猛然睁眼,发现上官巽睡在身边,脸埋在她的颈窝间,很是安然,她不禁舒了口气,才想起来临睡前演过这么一出。
他宽阔的胸膛把她罩在怀中,强健有力的臂膀搂着她的身子,将她裹得紧实。
她闻到他身上有独特的香味儿,不是脂粉香,没有阴柔感,似乎只有雄性才有的香,很好闻,据说这种香味儿只有爱他的人才能闻到。
邢妱有些舍不得破坏这一刻,五更夜雨,又觉得有些凉,她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,这一动作把他吵醒了。
上官巽道:“是不是渴了……”,说着,他掀开被子,倒了杯水递给她,邢妱大口饮下,又将杯子递给他。
上官巽放好杯子后不知所措,两人都尴尬的不敢看对方,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烫。
上官巽道:“我在叶府拿到了名册,就放在你床脚下……不下雨了,我先回去了,免得被人看见”,邢妱也不拦着,便道:“你小心些”
“好”,两人一番干巴巴的对话后,上官巽便开门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