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家老宅。

纪凡还没进门就已经感受到了老宅里气氛的浓重，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。

开门的女佣见到他后立刻叫了一声小少爷好，然后恭敬的推开，不敢多说一个字。

纪凡往里走，首先看见的就是李婶。

李婶神情严肃，跟前日见到自己时相比，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。

在看见纪凡的时候她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脸，这才朝着纪凡靠近。

“小少爷，少爷他现在跟老爷在书房里。”

李婶指了指二楼。

纪凡也没有上去的意思，在一楼客厅沙发坐了下来。

“小少爷，昨天少爷回来以后跟老爷大吵了一架，两个人心情现在都不好，待会儿你小心点，不要跟他正面冲突，忍耐一下。”

一旁的李婶瞥了一眼楼上，这才看着纪凡小声道。

纪凡沉默的点了点头。

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纪凡感觉身旁好像多了一个人，他下意识的抬起头，一个跟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中年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，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，眼神中有着道不明的味道。

纪凡不喜欢这种被人俯视的感觉，而且是被眼前这男人俯视，更有一种压迫感。

他缓缓的站了起来，又稍微退后了两步，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，这才再次看向了纪鸿飞。

纪鸿飞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，根本看不出他内心在想什么。

“纪家主。”

纪凡还是主动开口了，但一开口就让纪鸿飞皱了皱眉。

在电话里叫自己纪家主就算了，现在当面了居然还这么叫自己，这小兔崽子是真头铁啊。

“我叫你过来不是听你叫我纪家主的。”纪鸿飞冷哼了一声。

纪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，“那我应该叫你什么？”

纪凡的声音带着些许冷漠。

纪鸿飞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色，“你是我儿子，难道不该叫我爸爸吗？”

纪凡嘴角微微扬起，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，“爸爸？你配吗？”

父子俩第一次见面就剑拔弩张，周围的女佣全都识趣的走远一些，把空间留给了他们，就连李婶都只是站在远处看着，万一这父子俩打起来了她好快点过来阻止。

在纪凡问出那句“你配吗”的时候，纪鸿飞的脸色黑到了极致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了一般。

纵横商场这么多年，纪鸿飞极少失态，但是今天，他实在是忍不住了，平静的双眸燃烧起了一丝怒火，同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。

纪凡不避不闪，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

纪鸿飞虽然没有养育过自己，但作为生物学上的父亲，挨他一巴掌不算什么。

但这一巴掌挨下来，那两个人这辈子都只能是敌人了。

等了一会儿，那只手已经没有落下来。

纪鸿飞突然叹了口气，手已经自然放下，看向纪凡的眼神也终于多了几分复杂情绪，“你和你妈的性格简直一模一样，有一股子的倔脾气。”

老妈倔不倔的纪凡不知道，但他自己确实是如此，认定的事情就一股脑的走到黑，很少会被其他人再影响。

“孙慧雅还真是心大，自己在国外，把你送到我面前来，她就不怕我犯病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