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手指始终戴着一副黑色的皮手套,没见他摘下来过。
“这个人是道上的当红炸子鸡,只要有他出手,就没有破不了的机关。他那双手比金子还值钱,这一趟的报酬起码这个数!”
大黄说着用手指比划了个数字。
我一看,张大了嘴巴,忍不住感叹道:“我的天,这么贵!”
大黄道:“你以为金手指是白叫的吗?”
我将声音压得更低,说道:“雇主为了《淘沙谱》,搞出这么大阵仗!”
我的话音刚落,走在我前头的那个人默默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昨天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,他一直坐在角落里,我没注意到他。
此时一看到他的脸,我吓得一个激灵。
大黄急忙问我:“老陆,你咋啦?”
我指着刚刚那人的背影半天没说出话来,因为他的脸实在是太可怕了,那简直不像是一张人脸。
在他干瘪的脸上,褶皱一层叠着一层,一双极为不和谐的大眼睛亮得吓人,加上那灰白的面色,活像是一具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没毛大猫!
大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,随即低声说道:“这个人叫老猫,是个狠角色。他的脸是年轻时中了尸毒才变成这样的,千万别去招惹他!”
他又嘱咐我:“老陆,你要多长几个心眼,队伍里的人恐怕都是冲着《淘沙谱》来的,别看现在和和气气的,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可不好说!”
我点点头,也在心里盘算起来。
山里的气候潮湿闷热,蚊虫很多,草丛里的蚊子甚至有一块钱硬币那么大。
我本人很招蚊子,从小到大,基本上有我在,蚊子就不会咬其他人。
在进山之前我就特意做好了准备,把裤脚袖口全扎上了,谁知还是被隔着衣服裤子叮了一身大包。
汗水顺着小腿流下去,又黏又痒,想挠却又没法挠,搞得我很惆怅。
就这样一直走着,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我们到达了岭西。
找了一大块平坦空地搭建起营地,然后开始生火做饭,准备天黑以后下墓。
在做饭的功夫儿,有几个好事儿的伙计跟着向导跑进林子里去捉野鸡,大黄跑去小解,江珊进了帐篷休息。
我则坐到火堆边上,一边往胳膊上涂风油精,一边和其他的几个伙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
正聊得起劲儿,就看到去捉野鸡的那两个伙计慌慌张张的跑回来。
那个叫胡老四的伙计一边喘着气,一边结结巴巴的说:“那边有,有,有……”
李叔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,他耐着性子问:“哎呀,你说清楚!”
另一个伙计见胡老四半天说不明白,急得跳脚,抢着说道:“我们抓野鸡时,野鸡钻进一个洞里啦,洞里,洞里有鬼,一定是传说中的阴将!”
有了昨夜的经历,我们都知道这山里有点邪性。
此时听这两个伙计语无伦次地说见了鬼,李叔心里也打怵,但他还是叱道:“胡说!大白天的哪来的鬼?”
胡老四坚持道:“是真的!”
李叔放下锅铲,说道:“在哪儿?带我去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