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月挂上了夜空,每月的月圆之夜到了。林柒上次告诉他,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。
至少对她来说是如此,常人还是会疼得要死要活的吧。
“阿柒,新年快到了。”陆然等人已经歇下,顾小柏在院子里喂兔子。
“是啊,要过年了。”她来这也有好几个月了。
“你吃药了吗?”顾小柏放下草,走到了林柒跟前,环住了林柒的腰。
“吃了。”林柒突然想到什么事,有些心虚的看着顾小柏,“小白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顾小柏在林柒的怀里抬起了头,那小脸上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。
林柒忍不住想亲他一口,顾小柏连忙抬起手用掌心拦住了那向他袭来的唇,“别闹,说事呢。”
林柒圈住了他的腰肢,“小白,你吃药了吗这个月。”
“吃了呀。”林柒之前就把解药给他了,那瓶药够他吃一年了都。
“其实我根本就没给你下毒,你一直以来吃的都是糖,不管是毒药还是解药都是。”林柒第一次不敢去看一个人的眼睛。
果然,顾小柏迟迟没有说话,待林柒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湿润感时,才捧起他的脸。
只见豆大的泪珠在他的眼眶中打着转,眼睛微微泛红,林柒捧起时,泪珠随着眼睛的眨动,已经顺着脸颊滑至她的手上。
她又让他哭了,“我的错,是阿柒的错,不要哭了。”她的心又乱了。
她胡乱的用大拇指给顾小柏抹着泪珠,但是那泪越抹越多,像是止不住一般。
“我前段时间太忙了,一时忘了告诉你。”林柒紧紧抱住顾小柏,将他的头放在她的胸口上,抚摸着他的头,哄孩子般的又拍了拍他的背。
“你是不是从没信过我。”顾小柏泪眼汪汪的抬起了头。
“你是不是水做的,怎么一天到晚哭。”林柒又心疼的用袖子给他擦了擦,他倒不如骂她或打她一顿,总比对着她哭强。
“我信你,就因为信你,所以你上次问解药时我才会都给你。”林柒有些头疼,当初是想找个合适的时间说的,一忙起来竟忘了。
“我的错,打我吧,骂我吧。”林柒说着就用他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去拍打她的胸脯。
顾小柏被她的行为逗笑了,笑着还打出了个鼻涕泡泡,他尴尬的捂住了鼻子,“你先进去。”自说自话的想转身去擦鼻子。
“我不嫌弃。”林柒已经拿出了帕子,微微弯腰给他擦了擦泪,又用干的地方给他擦掉了鼻涕。
她在他这温柔像是用不尽一般。
“夜深了,你该睡觉了。”不等顾小柏反应,林柒已经将他抱起。
深夜,小屋内传来了细微的欢愉声。
快要入冬了,屋外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,雨滴打在地上飞溅了起来,泥点溅在了林柒的蓝靴上,冷风吹了进来,林柒微皱着眉,将门合上,又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。
“柒儿,你起的真早。”陆然已经洗漱完了,正打算做饭。
“爹也是。”
“这是常事了,小柏呢?还没起呢,果真还是个孩子,嗜睡。”陆然好像看顾小柏哪都喜欢,谁让他以前就想要个男娃娃呢。
林柒想到了顾小柏昨夜那可爱模样,忍不住笑了,“确实,让他睡着吧。”
说罢,已经往灶房走去。
“咱们林家的女人都是好样的。”看着林柒,他想起了林青,她当初也是起早给他做饭的,“都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人。”
他并不觉得女人做饭是什么不耻的事,相反他认为这是一家和睦的象征。
“柒儿,我来给你打下手。”陆然跟了上去。
林柒午时便去了暗影阁,而顾小柏睡到了午时,醒来时把林柒做的饭菜都热了热。
陌染单膝跪地,“主子,铺子都买好了。”
“你现在让那些影卫去刘幸铁匠铺学打铁,待铺子完工,吩咐她们将这图纸上的东西做出来,能做多少是多少。”林柒拿出几张暗器的图纸。
陌染接过,瞅了一眼,那暗器的精细程度是他没见过的,他不免有些好奇,纠结之下还是问出了口,“主子,这图纸…”
“闲来无事画的。”林柒头也没抬,仍在看着暗影阁各地的信息。
陌染有些震惊,他知道林柒不是简单的人,但还是让他有些出乎意料。
“属下告退。”陌染拿着图纸退下了。
“固形。”林柒放下手中的材料,“去叫苟才来。”
不过多时,苟才从黑市赶了过来,“阁主,是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吗?”
苟才看着坐在阁主位置上处理事务的林柒,不由得在心中感叹,还在上个月时这个女人还是个新来的,现在已成了阁主,不得了。
他当初就看她不凡!
“再看就把你的眼挖了。”林柒冰冷的声音响起,林柒放下手中的笔,靠坐在红木椅上,慵懒的看着前面跪地的人。
“把你前两个月的委托单拿给我。”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有人三番两次的打顾小柏的主意,那盯着苟才的眼神也不自觉的充满了杀意。
苟才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,他怎么感觉背后发凉啊,咽了咽口水,“那…那属下去了?”
林柒现在有些烦躁,听了这话,眉头紧锁。
苟才一溜烟就跑了。
我的爹啊,这阁主太恐怖了,这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。
他用尽吃奶的劲跑回钱庄,将委托单翻了出来,然后送到了林柒面前,明明已是冬季,可他仍流着汗,那是被吓的。
林柒细细翻找着,只见圆月之夜那天,暗杀的委托人是西域那边的。姓名不详,性别男,暗杀人画了一张画像,不过那人不知小白的胎记,应该是不熟之人。
“为何没有姓名?”林柒有些不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