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浑身气场倏地阴沉下来,本该清澈的紫灰色双瞳里,此时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,让人浑身汗毛直竖。
阿夸维特:“……”
完了,忘了这儿还有个当事人。
他还没来得及跟当事人串供。
他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,掌心微微出汗。眼神四处游移,唯恐下一刻琴酒忽然冒出来,将枪口对准了他。
谁知琴酒压根不听降谷零说的话,也没将阿夸维特的邀请当回事。
自从安室透这个人进组织后,组织里脑子有病的人多了不少,他都习惯了。
反而问道:“阿夸维特,为什么联系不上。”
因为过于紧张,阿夸维特喉咙干燥得粘连在一起,几乎无法发出声音。他努力咽了咽唾沫,才嗓音沙哑地说:“手机忘车里了。”
“废物,连手机都能忘,你还记得什么——”
琴酒骂到一半,才想起这家伙忘记手机的原因是忙着享受绑去的‘美人’。
琴酒暗咒一声,揉了揉额头,眼底透出疲惫和不耐烦,像是已经忍到了极限。
为了保住阿夸维特小命,他提醒道:“离安室透远一点,基安蒂很快抵达。”
他话锋一转,朝降谷零警告道:“T、安室透,你也安分点。”不要真将人给我弄死了。
说完,他‘啪’一下挂断电话。
房间内陷入死寂。
片刻后,还是阿夸维特打破了气氛,他不演了。
几乎瞬间,他身上的恶人气场和轻浮尽数消失,死板的严谨带着一丝缺根筋的傻气出现。
“……哟,变脸呢?”
降谷零语调渗人,暗藏针对。
阿夸维特理亏地摸摸鼻子,轻咳一声,站姿笔直,像个军人一样说:“之前的事是我不对。我欠你一个人情,在不违背我心中底线的情况下,我会竭尽全力帮你去做。”
降谷零:呵呵。
你的人情很值钱吗?
你的小命都捏在我手里好吗!
一时间,心里的怨气压过了操心师的性格覆盖。
他握了握拳头,感受到药效已经差不多没了,皮笑肉不笑地扬手将手机扔上床。
手机砸在被褥上时,他已经一拳头砸在了阿夸维特脸上。
阿夸维特一懵,就被迫接招,二人在这个不太大的房间打了起来。
降谷零出手是凌厉的,他眼神平静的冷漠,没人知道他此刻有多咬牙切齿。
阿夸维特躲开降谷零的肘击,侧身闪开踹过来的腿。
降谷零扬眉,身影在二人交错时,强行停滞住,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拳砸在阿夸维特下颌,又抬起膝盖,狠狠撞击在他的腹部,紧接着一脚将人蹬开,撞在桌子上,医疗箱砸落在地上,药水翻倒了一地。
降谷零神色不变,趁阿夸维特没从疼痛中回过神,蹲下身按住他的脑袋狠狠砸在地板上。
在他晕乎乎抬起头时,捡起滚在身边的针筒,针尖径直对准了他的眼睛。
“好玩儿吗?”
降谷零单膝跪在地上,紫灰色双瞳化作幽深的古潭,摄人心魄。他左手低着下颌,声音低沉华丽,再也找不到之前的丁点气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