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吉普森手里拿过组织的联络手机,坐在实验台上接着打起了游戏。
随着实验室大门打开,贝尔摩德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响起,不紧不慢,仿佛聚光灯下绰约多姿的超模。
贝尔摩德的脚步停在降谷零身前不足一米处,她美艳的面孔上带着灿烂如花的笑容,底下却藏着不知多少算计与血腥。
“田纳西?”她含笑叫道,整个人柔情似水。
降谷零头也不抬地从实验台上跳下来,白大褂在身后扬起一道冷冽的弧度。
他将手机随手一扔,吉普森连忙上前接住。
“克丽丝小姐,你来得好晚啊。”降谷零委委屈屈地说,“我在这里备受折磨,整整两日呢。”
贝尔摩德饶有深意地看了眼吉普森,目光落在降谷零被冷汗打湿的头发上和毫无血色的唇边。
她似真似假地说:“我觉得你玩儿的应该很高兴。”
不是谁都有能耐三言两语就收获一只忠犬的。
比如东京,诺布溪正一日三次地向那位先生提交申请前来纽约做任务的邮件,还跑去了医院堵琴酒。
嘴上说照顾伤员,谁不知道他顶着琴酒的枪口,跟念经似的在琴酒耳边念叨着要飞来纽约啊。
医院悄悄发来报告,琴酒这段时间血压都飙升了许多。
还有住在琴酒隔壁病房的爱尔兰也不安分,听说安室透被田纳西带到纽约后,当即联系自己义父皮斯克。
让皮斯克出差来纽约拓展公司业务,顺便盯着田纳西,保护好安室透。
究竟哪个才是顺便大家都知道。
这等行为堪称大孝子!
被孝到的皮斯克要不是看在他有伤在身,可能就将人吊起来抽一顿了。
为此诺布溪和爱尔兰天天吵架,若非爱尔兰受伤躺着,二人怕是在医院就要分个你死我活了。
还有一位刚刚得到代号拉菲(Lafite)酒的成员,曾经跟诺布溪是同一个训练基地的幸存者,隶属于朗姆的情报组。
每次与朗姆邮件沟通任务时,都会在结尾处来一句:希望未来可以与安室先生共事。
这一场场大戏看得贝尔摩德叹为观止。
田纳西是蛊吗,这么下去组织的墙角都被他给挖塌了。
贝尔摩德像是想到了什么,装模作样地为他们塑料同事情补充地发问了一句:“你感觉怎么样?很难受吗?”
可以说很没诚意了。
降谷零眉宇间带着挥散不去的疲惫,他嫌弃地扯了下身上的白大褂,拖长了语调抱怨道:“先生真是太狠心了,将我扔到实验室里不闻不问。”
他超大声地嚷嚷:“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!”
他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。
降谷零捏了捏眉心,听着耳边心电仪规律的响着,眼里闪过一抹烦躁,恹恹地说:“我要住的地方。”
贝尔摩德勾了勾红唇,面容妩媚艳丽:“我早已准备好了,走吧,我带你回安全屋。”
她看了眼田纳西有些恍惚的神色,心下了然。
这两日的药剂辅助和洗脑,终归是对他产生了影响。
可即便如此,这家伙依旧很能搞事。
最起码吉普森是得换下去了。
一个主导洗脑的研究员忠诚于被洗脑的受害者,这是什么冷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