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礼然顿了顿,双手急切地去握住唐晚凝的手,那手微微颤抖,带着几分滚烫,“阿凝嫁给我!”
唐晚凝一怔,神色复杂看向两人紧握的手,并未言语。
唐礼然停顿一瞬,继续说道:“我…带你走,去桃花村,或者寻个旁人找不到的地方,我定会护你周全,不让你受一丝委屈。你自幼锦衣玉食,往后我绝不让你沾一点粗活,我在桃花村时,劈柴担水样样在行,定能照顾好你。”她越说越激动,眼中似有泪星闪烁。
她早已想清楚了,在烈风城既不能与阿凝相守,那她便与阿凝远走高飞,母亲有父亲陪着,可她不能没有唐晚凝。
“阿凝,你分明是在意我的,下人都同我说了,我昏迷时,你寸步不离,无微不至地照顾我,如今,你又为何对我这般冷漠?阿凝…不是也未曾抗拒我的亲近吗?次次纵容,放任我…对你做了那么多…”
唐礼然说着,脸颊因激动泛起红晕,目光紧紧锁在唐晚凝脸上,似要将她看穿,额前几缕发丝因太过紧张而凌乱,贴在滚烫的脸颊上。
唐礼然知晓唐晚凝对她原是有意后,便更加坚定了心中要带走唐晚凝的想法。
她与阿凝,已有过那般肌肤相亲,虽未跨出最后一步,可唐晚凝的身子,她早已细细瞧过,触碰过,那炽热的吻,至唐晚凝的每一寸肌肤,叫她如何能当作无事发生?既已与阿凝有了如此羁绊,她决意定要担起这份责任。
况且,梦中那前世的种种,她都铭记于心,似是命运红线相牵,绵延至此生,这辈子,她都要与唐晚凝在一起,再不分离。
唐晚凝听闻唐礼然要带她走时,心中猛地慌了一瞬。
从未…有人与她说过,会照顾自己,不叫自己受委屈,护自己周全…
唐礼然是疯了吗?还是傻了?
转瞬间,理智回笼。
过往那些委屈,不甘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她一路隐忍,艰难谋算,咬牙咽下所有苦楚,才至如今,她从不会轻易交付真心。
眼下,她或许对唐礼然存了几分喜欢,可那点情愫太过微弱,怎敌得过她心底向上攀爬,掌控命运的野心?
她怎会因这不明不白的感情,就折损羽翼,放弃筹谋?
唐晚凝眉梢轻挑,眼含疏离,手上暗暗用力,甩开唐礼然紧握的手。
她神色冰冷,直视着唐礼然的盈泪双眸,冷声道:“许礼然,你也瞧见父亲今日所言所行,他不会任由我离去,我随你走?你拿什么护我安危?你根本不懂我的处境,净说些痴人说梦的话。你努力这一月,不也没能拦下婚约?醒醒吧。”言罢,她转身欲走。
这世间,能靠的唯有自己,这场棋局,她定要自己谋出个胜局。
唐礼然心急如焚,紧紧跟着唐晚凝跨出前厅,刚一把拉住她的手,正要再开口,眼角余光却瞥见府门处,云子言正与一陌生女子稳步走来。
二人脚步猛地顿住,唐晚凝也没挣开被握住的手,就任其紧紧攥着,眼神深邃看向远处的那两人。
“师父!你怎的来了?”唐礼然瞬间眉眼含笑,扬起手热情地朝着云子言挥了挥,话语里满是惊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