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可能!”特里斯坦当即摇头否认,“您是觉得伊恩跟神谕有联系?这绝对不可能,他……”
维托直接打断特里斯坦。 换了一个问题:“你觉得潜伏在家族内部的裁决者是谁?”
他说这话时,眼睛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特里斯坦。
特里斯坦被这个问题问得呼吸一滞。
“几天前,安娜遭遇空袭,神谕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,就找到了安娜的位置。家族的保密工作再差,也不至于差 到这个地步。”
维托话说到这时,双眼几乎贴到了特里斯坦的脸上:“我的好儿子,请你回答我,神谕是怎么这么快获取到安娜的 情报呢?”
特里斯坦答不上来,即便他知道安娜遭遇空袭是怎么回事,他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。
维托此时看向地上被绑成粽子的尤金。
“是尤金,尤金是伊恩的人,他在本杰明身上装了定位器,也是他把安娜的位置告诉了伊恩。”
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:“那么……会是谁把安娜的位置透露给了神谕呢?”
“伊恩是你从小看着他长大的,他怎么可能会背叛家族呢?”
“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,但此时此刻,我却觉得你很陌生,不像是我儿子。”
“父亲,您是了解我的,我一直都这样。”
“不。”
维托摇摇头:“你刚在为伊恩辩解,你说我从小看着他长大,他不可能背叛家族,你怎么能为他辩解?”
“那我应该怎么说?”特里斯坦此刻手心全是汗,他在努力保持着镇定。
“你应该怀疑,你应该考虑伊恩是裁决者的可能性,而不是为他辩解,这才是正常的逻辑。”
维托眼神锐利地盯着特里斯坦,这让后者有种连灵魂都被看穿的感觉,他几乎都忘记要怎么说话。
就像维托说的那样,裁决者是家族晚辈中的潜力股。
加上无论是安娜遭遇空袭也好,又或是本杰明遭遇刺杀的地点,伊恩的嫌疑都非常大。
但自己的第一反应却是为他辩解,这本身就值得怀疑。
“伊恩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。”
特里斯坦强行扯出一丝笑容:“等他回来站到您面前,相信他能给我您一个很好的解释。”
“我知道他在回来的路上。”
维托说到这,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:“你知道吗?我的儿子,也正是因为他选择回来,而不是逃跑,你跟他才 能活到现在。”
这句话说完,维托手里的雪茄也几乎燃尽。
他将剩余的一点雪茄塞进烟灰缸,又从上衣口袋拿出了一支新的。
特里斯坦见状,极为识趣地掏出打火机,帮维托点上了雪茄。
也就是在这一刻,特里斯坦收回打火机的手,不小心碰了一下维托。
短暂的触碰后,他似乎确定了什么。
“父亲,其实我一直都非常尊敬你,我也一直认为,家族的四位族老中,您是最有远见的一个。”
特里斯坦边说着,边将打火机重新放进了裤兜里。
此时他的目光,忽然看向了房间里的那个大鱼缸。
鱼缸里,有几条色彩艳丽的金鱼在里面悠闲地游弋着。
维托表情少有的闪过一丝疑惑,他不明白特里斯坦为什么突然说这番话。
“但在一件事上面,您的眼光还不够老辣。”
特斯斯坦将右手再次从兜里拿出来的时候,握住了一把短刀。
“那就是您还是不够了解我。”
特里斯坦说到这面色一狠,手里的短刀猛地刺向维托的脖子。
这么近的距离,这么突然的举动。
维托根本来不及躲闪。
短刀像捅豆腐一般,锋利的刀刃没入维托的脖子。
他双眼圆瞪,难以置信地看着特里斯坦。
只见他残忍一笑,握住刀柄用力一拉,维托的脖子顿时被割出一个巨大的豁口。
特里斯坦摁住维托的脑袋,将他的头按进了鱼缸里。
血像一个绽放的花骨朵,瞬间将鱼缸染红。
受惊的金鱼在鱼缸里四散奔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