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丹低头很认真地在写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，等她写好了，把笔记本和笔还给初夏，然后眼睛看向别处，完全忽视沈鹏的存在。初夏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。

“你们都是二中的，是不是同学呀？”初夏试着打破僵局。

“不是。见过。”沈鹏收回目光，岔开了话题：“城市不大，容易遇到熟人。今天认识你，以后见面也是朋友了。”

“是的。”初夏笑着点点头。

旁边的其他同学早已经议论开了。

那个扎辫子的女生很郁闷地说：“哎呀，今天来当炮灰了，你们都那么优秀，我肯定没希望了。”

“是啊是啊！”胖胖的女生附和，擦了擦汗。

“别这么说，面试主要是看大家的临场发挥，只要把我们自信阳光的一面表现出来，都是有机会入选的。”初夏鼓励大家。

“嗯。”张丹表示同意。

“大家不要紧张，高考那样的大场面都经历过了，面试算什么呀。”沈鹏一句话，把大家都逗笑了。

中年大叔回来了。

“有请下一位同学。我看，咱们今天这么多女生，要不先来位女同学？”大叔笑着说。

女生们犹豫不决，没人敢上去。

沈鹏笑着，托着腮看着初夏和张丹，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。

初夏内心挣扎了一下，站起来说：“等待时间越长越紧张，不如早去早回。”

大家笑了。

“老师，我去。”初夏举起手。

“好，跟我来。”

初夏回头跟张丹说：“电话联系。”

张丹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
沈鹏送初夏到门口，给她鼓劲儿，说：“加油！”

初夏笑了：“谢谢。”

中年大叔带着初夏走到会议室门口，门虚掩着，大叔轻轻敲了敲门。

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：“请进。”

初夏致谢大叔，走了进去。

会议室门口另一个工作人员，前天穿黑色长裙，今天穿深紫色长裙的中年妇女，问中年大叔：“那个男生来了没有？”

“没有。来了也没用，迟到了。”

“奇怪了，那天求着要填简历，今天倒不来了。”

“呵呵，现在的孩子太有个性了，估计想想又不乐意来了吧。”

“不知道。哎……还想着多个壮丁能帮忙搬东西呢。”

“他来了也不一定能录用呀。”

“说不准。”中年妇女凑过去，指着会议室的门，小声说：“我看秦主任挺喜欢他的。”

“里面仨考官呢，她喜欢也只能占一票。”中年大叔摆摆手。

两人正聊着，走廊的另一边，李子健气喘吁吁地跑上了楼梯。他在走廊里快步往前走着，边走边东张西望，看看这个房间，敲敲那个房门，估计在找接待室。

这个接待室平时是博物馆工作人员的休息区，今天临时作为应聘者的候场室，只在门上贴了张A4纸，写着“候场区”，现在门打开来靠着墙，不走到边上也看不到那张纸。

“是他吗？”中年大叔先看到了李子健，指给中年妇女看。

“就是他。说曹操，曹操到。”中年妇女说。

“诶，这都几点了，保安怎么还让他上来呢？走，过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