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够流利地演奏出来,她已经谢天谢地啦。
下台后,有不少人前来搭讪,安燃脸上挂着标准的笑,礼貌地和他们说笑往来,口里说着周到的官话。
其中有一人直白地说:“你穿这件礼服很漂亮。”
安燃没看清人脸,只见他戴副眼镜,听他自我介绍好像是信息技术部的,还是从M国留学回来,“谢谢。”她礼貌而“谦虚”地笑着,向他道谢。
待人散后,她特意找到蒋山明向他敬酒,“蒋总,谢谢您这一年的栽培和关照,我敬您一杯。”
蒋山明乐呵呵地接下她的敬酒,“今年很不错,明年再接再厉。”语气像是对自家小辈的勉励。
顾云添走了过来,手中的酒杯空了,又换另一杯,对蒋山明笑道:“老师,这杯敬您。”
蒋山明和他碰杯,有些话正想和他说,但碍于安燃在场,不好开口,于是挑了几件大家都知道的事说,比如部门里这一年完成的和现在正在进行的项目。
话毕,安燃也向顾云添敬酒,“顾总,我敬您,感谢您的栽培。”
“不用谢我,你很聪明,”顾云添轻轻和她碰杯,眼神深不见底,无法探究,“希望用对地方。”
他这话说得含糊,安燃一头雾水,难道自己想取而代之的野心被发现了?
蒋山明听这话瞥顾云添一眼,转移话题道:“你的钢琴弹得很不错。”顾云添眯了眯眼,脸上带笑看向她。
“学多久啦?”
“哪里哪里,”安燃不好意思说自己有一年多没练,第一,暴露自己懒;第二,有夸耀和卖弄的嫌疑,而且蒋叔叔喜欢年轻人积极正向,“有十几年了。”
“每天都弹吗?”
“嗯,”她不带犹豫地说,“现在下班后都会练习半个小时。”
“很好,”蒋山明夸道,“年轻人就是要持之以恒,不能半途而废。”
安燃含笑道:“您说得对。”
今年春节,安燃提前和父母打招呼,想带林一树一起回去。
听了她这个提议,安时又沉默好久,“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没办法,她又去问母亲白露,反复央求道:“妈妈,可以吗?求你了。”
不料,她这一次的央求没有效果,白露明确地告诉她:“等你们结婚、至少订婚后再说。”
希望再一次落空,安燃不忍心告诉林一树实情,正想着怎么说、怎么做——自己要一个人回江市吗?还是和他留在沪市?
林一树却看出她的心思,“燃燃,没关系的,你一个人回去吧,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“这样的话,你就要一个人过年了。”安燃苦恼道,“会很冷清很孤独的。”
“没关系,”林一树笑了笑,“我习惯了,如果你留在这陪我,叔叔阿姨就不能和你一起过年了。”
听他说得如此轻松,安燃更难过了,“我也想和你一起啊!”
“我也想啊,”林一树语气很轻,带着些许悲伤,不过很快坚定起来,“以后肯定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