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忙摇头,“我怕你出事。”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安燃的神情,不过安燃似乎并没有生气,于是稍稍放心:“应该不算调查吧?”
安燃胡乱地摆摆手,激动地问:“你多久找到我的?”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了靠自己解决问题,可现在完全没有必要,思路彻底打开。
“没有很久,”林澈说到这,笑了笑,“不过说来也挺巧,你在吴市住的酒店,刚好是我堂叔家的产业。”
“那你,”安燃向他走近一步,眼神希冀,“能帮我找一树吗?你能很快找到他的,对吗?”
林澈点点头,“嗯。”这是他本来就决定好的。无论他和林一树之间怎样,这毕竟是一个鲜活的人,再说,他也不想让安燃失望。
他仿佛许下一个重大的承诺,郑重地说:“我会尽力的,你别担心。”
安燃顿时松了一大口气,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找到一根救命稻草,“谢谢,谢谢,谢谢你。”她不住地道谢。
林澈见不得她这个样子,“不用谢。”他有千千万万句话想说,可能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。
他看着她满泪痕的脸颊,一阵酸涩又翻涌而上,他多么希望她担心的那个人是自己呀!不,不对,他不希望她担忧,他只希望她永远快乐,永远幸福,没有烦恼。
“我也让我的朋友帮忙找了,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。别太担心,好吗?”他用恳求的语气说道。
“谢谢,谢谢你们。”安燃再一次道谢,她能说的似乎也只有谢谢。
她的内心深处划过一丝细微的不安。
她知道他喜欢自己,愿意帮忙可能也是因为自己。可她必须这么做。这一丝细微的不安和林一树的安危比较起来,实在过于渺小,完全可以忽略不计。
如果她放弃林澈的帮助,等于放弃一丝希望,等于放弃林一树。
有风从东边吹来,像一双轻柔的手,温柔地拂去她脸上挂着的泪水,仿佛是在抚慰她矛盾内疚而又疲惫不堪、伤痕累累的心灵。
“谢谢。”
两人相对无言。林澈忍不住问道:“你刚刚打算去哪儿呢?”
安燃盯着地面上的影子,小黄伞撑开像朵花儿一样,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现在呢?”
“也不知道。”
林澈正想说“那我送你回家,好吗?”这时,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徐徐驶来,在两人身旁停下。
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,安燃一下子认出了他:当年她去京市送文件时正是他来机场接自己。
小伙子和安燃打招呼:“安小姐。”又向林澈点头致意:“林先生。”
安燃不意外他的到来。在她开始工作以后,那些时常感觉有人跟踪的夜晚,突然出现的挂着红旗的出租车,还有在顾令维为难她时挺身而出的大哥,以及父母当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,那时她还以为是蒋叔叔告诉他们的。
她被保护着,在不远不近的恰当距离。
这次也不例外。
她问道:“请问,我爸让你来的吗?”
“是,安总让我来接您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