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这应该是一条早餐街。早晨的阳光和食物的香气让他的身体稍稍回暖,随后便晕倒了。醒来后却发现躺在一张床上,手背上打着吊针。
“你醒啦?”有一个声音响起,“感觉怎么样?”
一树呆楞许久才渐渐找回意识,艰难地挤出几个字:“这……喀……是……喀……哪里……?喀!”声音沙哑得如同陷进泥泞的沼泽,溅了一身泥。
“这是医院。”那个声音回答道。
他立即吓得脸色苍白,慌忙把手背上针头拔掉,着急着下床却不小心滚落在地,口中不停念着:“我不要在医院……”
“你的身体非常虚弱,必须要在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。”
“我得离开这里……”他机械地摇头,机械地起身,消毒水的气味勾起那段最不堪的回忆,慢慢抽打他的灵魂。
“不行,必须要等——”
“我没有钱,”他凄然一笑,抬起一双空洞的眼睛,“也没有亲人朋友可以借。”
对方沉默了。
一树勉强地笑了笑,低下头,“谢谢你,”他掏出仅有的一点钱,“我知道这些肯定不够刚才的医药费,但是我现在只有这些了,可以先欠着吗?我以后一定会还的。”
“这是哪家医院?”
“吴市第一人民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