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燃愣了一瞬,反应过来后,不由笑了笑:“原来是你——沈雅琪,我说呢,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”
沈雅琪也笑道:“我老公是律师,也是这个基金会的负责人,本来是他和你联系,但我一听是你,就毛遂自荐了。”
安燃有些惊讶,“你结婚了?”
“孩子都快一岁了,”沈雅琪笑道,又有些不好意思,“婚礼比较小,只请了亲戚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
“不过,你不是也结婚了嘛,”她仰头一笑,“我们扯平了。”
安燃眼光黯淡下来,那不是真正的婚礼——她在心底悲哀地想,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道:“实在抱歉,这个基金会,我不感兴趣。”
沈雅琪并不气馁,像是早做好劝说的准备,“这个基金会目的就是向经济困难的弱势群体提供律法援助……“她还没说完就被安燃打断:“如果缺钱的话,我可以捐,但什么监事之类的,我真的不想当,我没时间,也不感兴趣。”
沈雅琪眼睛一亮,继而笑道:“真爽快!那当个名誉上的监事?不花时间的,你就好人做到底嘛。”
安燃极轻地叹口气,沈雅琪见状,安静下来,叹声道:“为什么呢?”
安燃没回答,沈雅琪又叹口气,自顾自说道:“你结婚了,该把之前的事放下,开启新的人生了,情情爱爱的,其实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安燃疲惫地转移视线,这种话来来回回听了无数遍了,其中道理她何尝不明白?那是一树啊,她怎么能撇下一树去面对所谓的新的人生?
她没有一次不后悔去年秋天,做出那个决定,现在回想起来,简直像做梦一般。可说到底,还不是她亲手让自己陷入这番田地的?!要是当初狠心一点,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,如今这局面,既对不起一树,也对不起林澈。
不久后沈雅琪接了个电话便要告辞,满脸歉意地说:“实在不好意思,我家宝宝在家里哭着要妈妈呢,我得先回去了。这里风景很好,本想陪你再坐一会儿,可惜不能了,你要点什么尽管点,记我账上。”匆匆忙忙中还不忘补上一句:“看开点,开心点,人生这场长跑,不止有一条跑道。” 临走前又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,“保持联系。”
她走后,安燃独自一人又坐了很久,窗外一片绿树茵茵,不远处的滔滔江水,波光粼粼,涟漪阵阵。
这时,顾云添挽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翩翩而至,一眼看到坐在窗边的安燃,嘴角噙起一丝笑,随即吩咐一旁的女伴道:“你先上去。”女孩不明所以,但是乖巧照办。
他慢慢走近,许久没见的人形容消减,却越发美丽,头发半披,比从前更加沉静温柔。
“怎么,一个人?”
安燃满怀心事,无法排遣,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,扭头望去,见是他,面无表情道:“大白天见鬼了。”
顾云添好脾气般不跟她计较,看了会她面前的一杯红酒,嘲讽道:“结婚了还是一个人?看来他也不怎么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