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年儿这天早上,张苇做完了工作,回到了出租屋里,丈夫一如既往在喝酒,孩子被送到乡下亲戚那里去了。
“你怎么才回来?”丈夫刘洋喝完酒后,直接上手想要那个……张苇没有兴致一个劲儿拒绝,谁想到刘洋怒火中烧,一顿暴打。
一直等到晚上刘洋出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喝酒,自己才能走出那个家。
空荡荡的大街上,雪花飘在她肩头,泛红的眼睛里时有泪珠不知不觉落下,混在雪中,变成冰碴。
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朋友可以依靠,以前做阔太太的时候,那些个朋友也都不再联系,更联系不上。
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协和医院的门口,“这个时候父亲应该睡着了。”
迟疑很久张苇还是进了医院,四处打听一个叫文正的男人的下落,她想找人说话,不能是很陌生的那种更不能是亲人。有些话,只能跟文正那种人说,不亲不熟,算不上至交,也谈不上生疏。
可是整个医院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文正,最后心灰意冷的张苇忍不住翻出手机,从电话簿的最后一页找到了文正。
洁白的手指按下绿色的通话键。
也正是文正心里空空的时候,接到张苇的电话,他有些兴奋,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激动。
“嗯,那好,我这就去!”
路上文正买了两小瓶白酒,两根大火腿。
等出租车停下,在路边,文正满眼心酸,疏疏落落的雪花中,那个女人竟然忍着寒冷在等自己。
他握紧了拳头,推开车门狂奔过去,靠近她的时候,文正停下了脚步,“她现在是最孤独的时候,可是我不能再去表现出怜悯,这是对她的侮辱,不能,绝不能!”
擦了擦眼泪,轻声漫步过去,“嗨!”
“你来了?”张苇露出洁白的牙齿,短发遮住半边脸蛋。
“这……”文正迟疑了,这分明是第一次见到张苇时的情景。当年高中时,张苇转学过来,刚到班级的时候,校服配牛仔裤,也是一头短发遮脸一笑,不知道乱了多少莘莘学子的心。只是想不到时隔多年她还是乱了文正的心。
路灯下长椅上,文正将东西放在两人中间,还解释说“我都没吃饭就被你叫过来了,所以就买了点东西吃,但是我一想吧,我吃着你看着那多不好意思,所以你受累,陪我吃点喝点吧!”
文正刻意的“冷漠”张苇看在眼里,也知道这个男人很暖,接过文正的火腿跟白酒。张苇直接打开了瓶盖。
仰头直灌,半斤酒少了一半。
文正揉了揉眼睛,没敢继续盯着她,只是看着自己的酒瓶,“啊呀,人家先干为敬,我不能不给面儿!”
一口气喝光了所有,呛得直咳嗽。
“不能喝就别喝!”
听着张苇的一字一句,文正突然有种成家了的感觉,他曾梦见自己成家立业之后,老婆每天管着她,不让喝酒,不让抽烟……
气氛似乎有些沮丧,文正理智告诉自己,“不能让她不开心,绝对不能!”
抑制住自己的情绪,文正指了指协和医院三楼,“大叔在上面呢,要不去看看吧!”
“他应该睡着了吧,最近觉多!”
文正拉了拉张苇的袖子,“上去看看吧,小年夜就应该团团圆圆!”
张苇下意识看了下文正的手,转而一笑,“好!”
文正缩回手去,挠了挠头“嗯……空手上去不好,总不能拿着酒瓶子去见大叔是吧!你等我一会儿……”
文正飞奔出去,冲进了旁边的超市,买了些保健品,以及吃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