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生气了,我这是没有办法,他们看见那东西都别我吓着了,我姥爷还以为我卖肾去了呢!”
“那……这样吧,我还有事!以后约个时间行不?”
“行!我跟你说……”
嘟嘟嘟嘟……
挂断了电话,文正着急着找医生,回来找他的小护士又把他扶了回去。结果按摩了一阵,就不疼了。
“你这是胃部肌肉痉挛,疼着呢!”
“多谢你呀!”
“甭客气!”小护士一边陪文正说话,一边给文正做按摩。
“你们护士现在连按摩都学,这是要抢按摩师的饭碗?”文正半开玩笑的说道。
只是小护士没搭理,按完了就要走。
文正放心不下张苇,连连叫住她,“别走,我还有事呢!”
“啥事儿,说!”
“那女的你去扶她,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
小护士倚着门想了想说道“也没什么,就说谢谢,还有就是哭,一直抹眼泪!”
看文正一脸烦忧,小护士道“怎么,亲戚?又是山东老乡?”
文正道“是,也不是!”
文正的心思飞到了从前,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。
那一年,正是1997年的九月份,开学时班里来了个转校生,很文静,被老师安排在最后一排跟全班个子最高学习最好的女生在一起。文正坐在她旁边一排。
一个学期过去,说了不到五句话。
转眼就迎来了百日冲刺。
“同学们!高考指日可待,现在开始每一天都是高考,只有平时当作高考过,才能高考当作平时过,不求超常发挥,只要能够正常发挥你们就能够一定能考上一所心仪的大学……”
也只有老师动员的时候,文正才能看看她的侧脸,那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肃穆,只有她永远微笑着,仿佛是无忧无虑的仙女。而看她笑也成了文正对付百无聊赖的书本的最大动力。
只是想不到,两周一次的休息日之后,再上学时已经看不到她,问了她同桌也没有具体的回答。老师也没有提班里少个人这件事。那一刻文正才知道她不属于这里,从来到走,一直都是班里的陌生人。
1998年七月七,带着家人的期盼文正进入考场。
九日,考完了最后一科,出考场,同班同学有个当场晕倒。
天大地大,对于一个从未走出过县城的文正来说,消失的张苇如大海中的沉沙。
报志愿的时候,找了很多人,姨姥姥家的哥哥是见过世面,给他建议说是长化。
懵懵懂懂的报了长化的化工专业。最大希望是支援祖国现代化建设。
之后报到的时候,繁华到不可一世的北京城里,他第一次看见了还有那样的奇装异服……
新生报到处。
“你好我来报道!”银铃清脆,扣人心弦。
文正看着她,“你……也在?”
张苇微微一笑,“你是?哦,对了,文正是吧?”那是张苇跟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。